說到這裡,阮琳笑了笑:“我們被追殺的這十年,發生的許多事情都讓我措手不及,但不得不說,真的是極大的鍛鍊了我。”
“而在這十年中,我唯一慶幸的就是,天雲師兄始終陪在我身邊,才叫我不至於在這十年間崩潰。”
林安暖神色複雜的看著阮琳:“不容易啊,我們被寵的天真活潑的阮琳小公主總算是長大了。”
林安暖這麼一副欣慰不已的語氣,尤其是那句‘天真活潑的阮琳小公主’叫阮琳真的是狠狠惡寒了一把。
她搓了搓手臂上一瞬間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沒好氣的白了林安暖一眼:“真是見了鬼的阮琳小公主!說來咱倆多年沒見,這見面之後我也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至於這麼噁心我嗎?”
“噗嗤”林安暖笑出聲來,“可不就是見了鬼的阮琳小公主嘛……最開始追殺你的,是魂之大陸裡的亡者,而那些亡者,正正好是凡人話本子裡的鬼怪。”
阮琳又白了她一眼,乾脆不理林安暖了,轉頭看著容華:“師尊他們……”
容華衝著阮琳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這件事夜翊他們已經和我說清楚了,師叔師伯他們還有我祖父母他們都已經派人去找了,你別擔心。”
聽著容華的話,林安暖卻是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若不是天地大劫,天道異變,天機模糊不清的緣故,只要容華她出手推衍天機,師尊他們現在何處,再容易不過。”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默。
一直沉默的天雲開口:“這樣已經很好了,最起碼已經知道了他們已經飛昇,並且努力去尋找了,總比……”總比什麼都不知道,最後好不容易知道了,卻發現人已經沒了要來的好。
天雲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口,但在場的,哪個不知道他們的言下之意?
就在這時,夜翊卻沉著臉進來了,他手裡正拿著一枚玉簡,對著林安暖,寧塵,阮琳和天雲點了點頭,走到容華身邊:“姐姐,這是方才一個亡者送來的,那亡者我們已經扣下了。”
容華接過玉簡,隨口問:“你做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夜翊聞言,臉色更難看了幾分:“那亡者私下給我遞話,誰叫你小心百媚王,她已經徹底瘋了。”
這話叫容華臉色亦是一沉,不過她只是默不作聲的捏碎了玉簡,然後玉簡中便出現了百媚王的虛影,她那張蒼白精緻的臉上,滿滿都是瘋狂之色。
視線落在容華身上,百媚王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容華,寧希城萬里之外的孤峰上,本尊會帶著你正尋找的人等著你和你未婚夫!呵呵……本尊真是好奇,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來呢?”
話一說完,百媚王的虛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阮琳看到百媚王那張臉,眸子瞪大了幾分,語氣中充滿了驚詫:“白煙柳?!她不是已經被容華一把異火燒了個乾乾淨淨嗎?”
林安暖沉聲道:“她不是白煙柳,她是百媚王,魂之大陸上坐鎮一方的頂尖高手,只是和白煙柳相像罷了……或許,她和白煙柳之間還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白煙柳是百媚王分神投入輪迴的事情,容華尚還未對林安暖說過,所以她並不知道,只是看見那張臉,她就覺得百媚王和白煙柳之間有著什麼關係,也不僅僅是林安暖這麼覺得,但凡是認識白煙柳的,看見百媚王的第一眼都不由得這麼想。
容華原本沉下來的神色在聽完百媚王的話之後,又恢復了,此刻,她神色淡淡,看不出有什麼想法:“她是白煙柳的本體,而白煙柳不過是她一抹分神造就。”
“殺了白煙柳,只不過是叫她失了一抹分神而已。”
“然而她卻因為這抹分神恨上了我們。”阮琳咬牙切齒,“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亡者步步殺招,怪不得後來追殺我們的神人中曾有人滿懷嘆息的說‘誰叫我們得罪了人,不然以我們的天賦,只要一傳開,神界有的是勢力要我們,哪會兒這般狼狽落魄’……卻原來,一切都是因為她啊!”
阮琳恨極了,那個人是她和天雲師兄在十年追殺中感受到的少數幾次善意,那些追殺她和天雲師兄的神人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聚在一起的,偶爾也會分開尋找,而那個人雖然也追殺著他們,但在獨自搜尋發現他們的時候,總是會放過他們,甚至會有意無意的為他們遮掩,不叫他們被發現。
在正面對上的時候,招數也會有意無意的打偏,不落在他們身上,只不過那人做的太明顯,最後被追殺他們的領隊人發現,那人和領隊人吵了一架之後便離開了,不知去向。
容華和林安暖對視一眼,這是顯而易見的,若不是當初在玄天大陸上的事情記恨上了阮琳,阮琳就不該是在十年間被不停追怕,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被關起來,用以威脅容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