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落地,葉晨楓環顧四望,發現原來方才的一切荒涼光景只是鏡花水月,下方的地窖才是柳暗花明之地。
葉晨楓依言快步走向地窖深處,終於再次見到身著粗布麻衣的古怪老頭。
他心中暗自驚喜,連忙抱拳拱手,恭聲道:“晚輩葉晨楓,見過前輩!”
老頭隨意擺了擺手,笑眯眯地看著葉晨楓,顯然是不拘小節之人。
只是這笑容,怎麼看,都像是一隻心思狡黠的老狐狸。
葉晨楓後退一步,謹慎地看了看老頭,不明所以。老頭的眼神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怪異感覺,他下意識地就想和老頭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老頭卻是嘿嘿一笑:“小子,你今日能來此地,乃是與老頭子有天大緣分。這拜師之事,已成定局。”
葉晨楓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老頭好生蠻不講理。不是老頭有意邀請,他又怎會來到這個地方。
而且,這拜師之事,怎就大局已定了?老頭又沒和他商榷一番,這般空口無憑就認定他為自己的徒弟,卻是如何也沾不到一點道理的。
老頭也是知曉,僅憑一句話就想強行收徒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他轉而換了個話題:“小子,關於玄罡巖的事你知道多少?”
“前輩若是不提,晚輩甚至不知道那塊黑巖喚作玄罡巖。”葉晨楓猶豫片刻,還是吐露真言。
對於這個答案,老頭並不感到意外,他嘿嘿一笑,很滿意於葉晨楓的實誠:“嘿嘿嘿,小子,玄罡巖之內那陰陽魚紋的雕刻之法,乃是老頭子無意中獲得的。陰陽魚紋品級評定的特殊之處,你既將其吸收,想必已然知曉。
陰陽魚紋的獨特之處有三。其一便是其品級評定的無限可能性。
其二,陰陽魚紋超脫五行屬性之外,將其雕刻在任何屬性的靈器之內都不會產生排斥現象。
其三,若能成功將陰陽魚紋雕刻而出,便可產生一種平衡之意。有了這絲平衡之意,便可幫助煉器師加速融道過程,這對任何煉器師來說都是一種致命誘惑。”
葉晨楓點了點頭,對此並不陌生。
接下來,老頭的話卻是讓他有些驚異:“可惜,當年老頭子得到的陰陽魚紋的雕刻之法並不完整,僅能對六品以下的煉器師產生明顯增幅。再往上,也只能收效甚微。
不過當年老頭子能發現這等神奇器紋,已然驚喜萬分。老頭子亦是憑藉陰陽魚紋,晉升到五品煉器師。”
葉晨楓震驚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身材精瘦,其貌不揚的老頭。這個老頭竟然是五品煉器師?
可是不管如何看,眼前之人都無法與五品煉器師的尊貴超然聯絡在一起。
老頭不禁露出得意之色,蒼老臉龐上有些泛紅的酒槽鼻微微上揚。他撫了撫山羊鬍,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傲然姿態。
葉晨楓於是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般沒皮沒臉的世外高人,屬實不易遇見。
但他轉念一想,彷彿抓到了什麼,便按捺住心中的無奈,捏著鼻子問道:“前輩,陰陽魚紋的雕刻之法為何存在於玄罡巖之中,晚輩手掌中的陰陽盤又該作何解釋?”
見葉晨楓問到了點子上,老頭輕咳一聲,順勢切入主題:“老頭子想收一徒弟,便將陰陽魚紋的雕刻之法封在五塊玄罡巖之內,而後散落到天雲學院各個角落。誰若能將玄罡巖的秘密破解,自然可以吸收被封印其內的陰陽魚紋,進而將其練成。
也只有練成陰陽魚紋,方才有資格並且也必須做老頭子的徒弟。
前四塊玄罡巖無人能將其秘密破解,皆被人拋棄,不知去向。
最後一塊玄罡巖卻是正好被器閣一位學員撿到,只是他也無力破解,結果反覆輾轉,到了你小子的手裡。
那日老頭子遇見你時,便是察覺到了最後一塊玄罡巖擺放在你的儲物戒中。於是老頭子便對你留了個心眼,不曾想真被你給破解了。
世間哪有這麼多便宜之事,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你小子既然獲得老頭子的陰陽魚紋的雕刻之法,自然要做老頭子的徒弟。不然,說不得老頭子也只好將陰陽魚紋奪回了。”
說到這,老頭眼中便浮現了一絲威脅之意。他看準了葉晨楓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陰陽魚紋,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
葉晨楓卻是心中一寒,這老頭怎這般蠻橫。他若不願拜老頭為師,難道真要交出陰陽魚紋不成?
可是既然知曉了陰陽魚紋的奇異之處,他又怎能如此輕易地將其放棄?
一時之間,陷入兩難境地的葉晨楓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爆炎血紋虎卻是一言未發,全憑葉晨楓自己做主。
抓住了葉晨楓的要害之後,老頭更是好整以暇,接著嘿嘿笑道:“至於那陰陽盤,乃是當初老頭子獲得陰陽魚紋時順帶得到的。二者本是伴生關係,相輔相成之下才可真正發揮出陰陽魚紋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