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趙元緯比他還要煩躁!
御史大夫一聲厲喝:“若不是你執意要在九殿下不在時莽撞入長安,又怎麼會鬧到如今不可收場的地步?”
楚雲肅本想發怒,卻突然愣住:“什麼意思?你們沒有提前傳信,我如何得知??”
趙元緯和他合作,本來的目的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在外的訊息全靠長安的這些人傳達,若是趙元緯提前說了楚雲歌不在長安,他又怎麼會打著撥亂反正的名號長驅直入?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舅舅,一臉陰沉的騶謁者。
騶惡從事態不受控開始便已經變了臉色,將計就計就地稱王也是他做下的決定。
“成王敗寇,”騶惡冷著臉說,“容王使了金蟬脫殼之計又如何?如今長安城在你手中,你才是正統,只要擇日登基,又有誰能耐你何?”
“可是……”
楚雲肅有些猶疑的視線落在趙元緯和石太僕身上,長安城亂起來的時候,這兩個世家可是死了很多人。
成王敗寇,可原本的同盟已經被打破,真的還能夠平穩地接過帝位嗎?
“怕什麼?這長安城中除了你,又有誰能夠接過帝位?”
趙元緯黑著臉,事已至此,趁亂殺人的人穿著和楚雲肅帶來的將士一樣的鎧甲又能如何?他只能當做是必要的犧牲。
索性趙家根基在揚州,不像……他看向石太僕,果然臉黑如墨。
趙元緯不著痕跡地笑了笑,並不知道根基即將被挖空。
揚州。
楚雲歌快樂地跟著青雲子搜尋金銀財寶。
“趙家不愧是積年的世家,一根手指頭都足夠一縣百姓吃一個月。”
“殿下,這樣做真的沒有關係嗎?”
楚雲歌站起身,理直氣壯拿著手裡的田契:“黑吃黑,有什麼不可以?”
這田地一看就是強搶百姓的,過兩道手再回到百姓手中,有何不可?
青雲子腹誹黑吃黑當然可以,但哪有用刀逼著山匪噬主的。
楚雲歌:你這不就格局小了?
青雲子納悶歸納悶,看著楚雲歌愁容一展還是欣慰的,帶著她到處‘感化’世家大族,算是帶小孩玩兒了。
只是自己那臭徒弟,這麼久還沒回來,讓人擔心。
將田契歸還給百姓,金銀糧草充作後備,人都抓去一個個審理後勞動改造,青嵐縣算是完全打上淮南的印記了。
‘義匪’和‘自願’襲擊某些世家的山匪,磨刀霍霍向豫章。
夔梁看著少年人的身影在古樸大宅子間翻飛,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和青雲子碎碎念:“為何在南海沒有這般開心?”是生性不愛笑嗎?
青雲子意味深長地看了這位肌肉發達的老將軍一眼,搖搖頭:“或許是因為南海叛軍搜刮的都是淮南的銀錢,而世家的都是積年累月搜刮的民脂民膏?”
老將軍嘶了一聲,贊同了青雲子的想法。
青雲子見狀又搖了搖頭。
正當此時,清越的男聲帶著點疲憊低低響起:“長離。”
夔梁和青雲子就見自家殿下耳力極好地瞬間回頭,精緻的小臉上勾起大大的笑容,大步流星地朝國師所在的方向衝來,還差點因為剎不住車而撞進國師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