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匆匆入府中稟報,收到訊息的楚雲歌出門便對上了中郎將審視的視線。
中郎將容貌不怒自威而自帶正義氣場,微妙地有些熟悉。
楚雲歌眯了眯眼,朗聲道:“不知中郎將這是……?”
那中郎將審視完楚雲歌,冷笑:“容王涉嫌毒害文王,奉陛下之命前來搜查,殿下莫要為難臣。”
楚雲歌也笑:“中郎將圍了王府,本王不過過問一句,何來為難?”
中郎將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為難自然是好的,來人!搜!”
“慢著。”
輕緩而篤定的阻攔聲,楚雲歌鳳眼微彎:“聖旨呢?”
中郎將:“事發突然,陛下還有要事處理。臣有手令,還不夠嗎?”
楚雲歌不慌不忙:“父皇的手令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中郎將前因後果都未曾說明,要闖入本王府中搜查,未免……過了些。”
她身後,喬安裡和夔梁帶領的淮南軍已經集中到門口,整齊而凜然。
若這中郎將帶來的人想要強闖,看起來不會太輕鬆。
中郎將臉色發綠。
本想一鼓作氣給容王一個難看的目的沒達到,反而被質疑不按規矩辦事。
身後跟來的小吏不安投來的視線讓他強撐著沒回頭。
“趙中郎將,倒是一如既往急於為陛下分憂。”
清越的男聲從楚雲歌背後傳出,傅衍之穿過一眾凶神惡煞的淮南軍,冷淡地站在楚雲歌身邊面對中郎將。
傅衍之:“只是容王畢竟是皇子,沒有聖旨便匆匆趕來,你家殿下也會難辦吧?”
不等中郎將說話,傅衍之又自顧自地反駁自己:“不對,楚雲蕭也不會難辦。”
這話一出,眾人異樣的視線快要把他盯著了。
楚雲歌掐了自己一把,怕不小心笑出聲。
奪筍啊傅衍之。
再細細打量一番那面色鐵青的中郎將,隱隱熟悉的模樣不就是有些像楚雲蕭嗎?
原來是趙家人來找茬。
心念一轉想通了這件事,楚雲歌輕咳一聲:“三皇兄被毒害卻來搜查王府,這是何意?不若中郎將且讓開些,讓本王進宮與三皇兄當面對質?”
中郎將這時卻冷笑:“雖無聖旨,可臣奉陛下之令前來,殿下這段時日還是先好好待在府中吧。”
楚雲歌與傅衍之對視一眼,又看了眼逐漸將圍觀百姓擋在視野之外的禁衛軍人數。
少年人露出個笑容:“自然可以。”
雙方人馬互相警惕地對視之後,中郎將發現容王居然真的轉頭回府了,兩個守門淮南軍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將府門關上。
“老大,我們還守著嗎?”
“……別讓任何人進出。”
中郎將最後道。
坐在容王府的議事廳,夔梁幾個武將已經怒火沖天,焦信幾個跟來的年輕屬官卻還氣定神閒。
昨天楚雲肅莫名其妙地來,原來整的是這一出。
傅衍之指尖掐算,沒算出什麼,“若你能對楚雲肅下手,楚雲蕭的死也可以按在你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