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冰雹與降雪打亂了農人的生活,繳納完賦稅之後,山賊水賊數量激增。
在被招攬的時候,活不下去的農人半推半就加入了山賊,跟著上了山。
但很快他們發現這夥山賊不太對勁。
他們不殺人,但殺山賊。
農人:這很合理,畢竟要爭地盤。
但他們不止不殺人,還救人??
農人:這不合理!
本來已經提起刀,做好心理準備閉著眼睛幹壞事的農人無所適從,卻被塞了一手的勺子,開始了……施粥。
神情恍惚的農人轉頭問肌肉虯結看起來卻一股子無害的前輩:“大哥,我們不是山賊嗎?我們是匪啊!怎麼在……?”
他大哥百忙之中一手拉起一個摔倒的小孩,抽空給了他一個眼神,很平靜地惡狠狠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黑吃黑能讓我們發財,為什麼要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手?”
“就如你的妻兒若是沒死,你願意我們對她們下手嗎?”
妻兒都在冰雹中死了的倒黴蛋農人默了默,擼起袖子給老人小孩施粥。
朔方。
阿圖瑪收好默都送來的密信,擔憂地看向身邊的女子:“你真的確定了嗎?雖然我們能保證你的孩子好好活著,可沒有孃親到底不好不是嗎?”
女子抬眸淺笑:“他會理解的,我們活著就是為他爹報仇。”
“不要擔心,我不會背叛朔方、和你的丈夫的。我還等著默都當上新的單于,殺死我的仇人……到那時,阿圖瑪,你來接我吧。”
阿圖瑪鄭重點頭。
她手中拿著一張畫像,眼前的女子與畫上的人有六七分相似,而畫像上的人……是大錦的四公主楚雲嘉。
公主出降的人選必然是匈奴單于,而按照楚雲肅原本的打算,查干會在他的幫助之下殺死單于,繼承他的地位和妻子,代替他和錦國交好。
可一切終止於莫名其妙變了的密信,終止於父皇不知從何得知的一切。
護送公主出降,與其說是父皇給他的殊榮,不如說是……最後一個機會。
“楚雲蕭奉命去荊州剿匪,板上釘釘的功勞……”楚雲肅臉色陰沉,“父皇可真偏心。”
淮南。
楚雲歌送走最後一批徭役,像是從自家孩子去上學一般,捨不得收回視線。
淮南終究還是大錦的土地,即使她用修路修房為理由截留了一部分徭役,可還是有很大一部分青壯不得不前往北方山脈,修建長生殿。
她只能給他們的家人一份保障,再派人派‘商隊’護送一段,儘量讓帶著乾糧的子民不折在路上。
傅衍之理智地評價:“路上的山匪最大一股勢力是你的人,你在擔心什麼?”
瞎說大實話的國師獲得了淮南王的一個小白眼。
視線落在嗚嗚遠去的火車上,楚雲歌輕聲嘆息:“即使是確定的勝局,在結果未明之前都是會擔心的。”
傅衍之不置可否。
青壯服徭役的留下的家庭成員大部分加入到了淮南的工業區,製作一些‘琉璃’小玩意兒,一股腦賣給不用受天災人禍的世家貴族們。
便宜的玻璃製品高價賣出,換成了源源不斷的金錢和糧食。
在悄然混亂起來的時局中為淮南積蓄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