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藥之後還停留了半日,見第一個喝藥的病人好轉了才繼續沿王放過來的路線走。
這裡不是楚雲歌的地盤,認識她的人不多,她也不打算出面,所幸在縣衙給錦文帝寫信。
“題目就叫疫病防治有感好了。”
楚雲歌看著信中對王放行為的不解,完全不覺得楚雲凌會不會受影響。
——當然是會的啊!這就是她的目的啊!
一路走一路寫信,錦文帝要想不再被煩,總要做出處罰。
第二日晌午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姬元良聽了一耳朵對淮南王的溢美之詞,覺得神醫恩人真夠意思,施藥救人不忘宣傳表弟的名聲。
他美滋滋地找李聖狩侃大天,完全忘記了向楚雲歌彙報。
若不是衛淑下馬車拿東西時聽見姬元良和李聖狩聊天,楚雲歌永遠都不會知道手下又在給她宣揚名聲了。
她對系統抱怨:“光記得姬元良聽話,忘了他只會聽話。”
其他臣子哪個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後事無鉅細寫成文書彙報給楚雲歌,他倒好,別說文書,連知會一聲都沒有。
荊州的一小段路,一行人都按照安始縣的方式處理。
因為王放一人傳染力度也不是很大,這段路上的病人數量不多,官府能用藥錢處理完疫病已經算是代價最小的方法,倒是沒有人不配合。
可入了益州,一切就變得奇怪起來。
“淮南王特意派了神醫來為你們醫治,你身為縣令為何要阻攔?”姬元良大聲呵斥。
因為要出門,楚雲歌給了姬元良一個部司馬的職位,可統領四百士兵。這次出來雖然只帶了一百多人,姬元良也很有底氣地和縣令叫陣。
楚雲歌穿著遊醫同款棉麻大褂,戴著口罩騎著馬,假裝自己並不是淮南王親至。
那縣令掃了眼奇怪打扮的一行人,翻了個白眼:“贈什麼藥去去去,我們這裡沒有疫病!”
沒有疫病?
陸飛留下的情報明明說了這個縣的情況較為嚴重,他們才會特意先繞路來此。
現在縣令說沒有疫病?
楚雲歌當然是相信陸飛多一些,她壓低嗓音:“我有一親戚,就在縣內居住,就算不讓我等的藥方,那我可否見見那親戚?”
縣令站在城門上,不屑:“你說要進就給進,讓你們滾聽到沒有?!什麼淮南王,我告訴你們,除非太子親至,否則這門誰都叫不開!”
連城門都不開,楚雲歌深切懷疑城內的情況已經失去控制了。
顯然李聖狩也是這麼認為的,知道或許有一縣的人危在旦夕,有些緊張地看向楚雲歌。
希望殿下會有辦法。
楚雲歌忽然背上重任:“……”
“縣令!你若是懷疑我們的藥方無效,可以先讓一個病人出來試藥!你也不想縣內百姓出事的對不對?太子愛民如子,若是知道你那麼快解決了疫病,也會給你賞賜的!”
縣令陷入沉思。這少年郎說的很有道理,但——疫病早就有人提前通知了,他只要將所有病人處死就可以了啊!為什麼還要對這些賤民恭恭敬敬。
就在這時,縣令身後傳來由遠及近的嚎啕大哭:“老爺!我的心肝孫孫好似染了那該死的疫病啊老爺!”
縣令:“……”
縣令視線投向城牆下的人,雙方都露出了禮貌的微笑,同時開口。
縣令:“開城門!”
楚雲歌:“縣令!藥方價值百金!你會出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