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良獻寶般把乾糧袋子遞到恩人面前,“恩人你快吃!我們淮南的乾糧都色香味俱全,比那些世家貴族也不差多少了!”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十多年前姬家也是世家貴族之一。
年輕人狐疑地接過,也不客氣,拿了個餅子就開始啃——啃得很香。
見狀精兵小隊也不耽擱,打算繼續朝山中行走。
姬元良美滋滋蹲在恩人身邊啃餅子,隨口問:“恩人叫什麼名字?我總不能一直恩人恩人的叫吧?”
那啃餅青年含糊道:“哦,我叫李聖狩。”
姬元良啃餅,嗓門很大:“哦哦,李聖手啊!”
話音剛落,就聽見整齊劃一離去的腳步聲停住,若有所感的一抬頭——
姬元良對上了一百雙眼神複雜的眼睛。
姬元良:?
“李聖狩,李聖手,”楚雲歌喝了口熱水止住咳嗽,和系統道,“起這個名字,天然就是要給我幹活的!”
系統:啊對對對。
幾日內從淮南各處趕來的大夫又在爭執藥方,卻不得靈感。眼見發熱的人又多了幾個,大夫們頗有些著急上火。
被衛秧摁著每日勤勤懇懇消毒,不能一直窩冬的百姓也有些上火。在衛秧再次帶隊檢查有沒有病人時,一個咳嗽的老叟用數量還很稀少的棉布遮住口鼻,納悶地問:“這不就是風寒熱病?為什麼這麼緊張?”
衛秧看不過去調整了他沒遮全的面罩,才嚴肅地道:“疫病的危險就比山中瘴氣還要可怕,一傳十十傳百,如果全城百姓都倒下了,春耕又有誰來?誤了春耕,大家又要像以前一樣,春夏秋靠野菜,冬日靠熬嗎?”
老叟愣住了,“這、這麼嚴重啊……可不是,退了熱咳幾天就好了嗎?”
涉及大夫的領域,衛秧不好擅自判斷,只說:“殿下被那可惡的外來人染了疫病,自覺痛苦,不想讓你們也經受這種痛苦,我們難道要辜負殿下嗎?”
老叟一聽,辜負殿下的好意自然是不行的!
他便不再糾纏,衛秧得以繼續全城檢查。這樣的問題出現了許多次,有人領情卻也有人不領情。
直到楚雲歌醒來第四天,關在牢中的王放死了。
“咳血而死。”
四個字,沉默了整個王府。
楚雲歌:“……衛淑,我沒事。”
讓過分擔憂的衛淑退出去,楚雲歌又忍耐地咳了咳,倏地笑了笑:“系統,如果我創業沒成功就死了,你會怎麼樣?”
天命系統機械音帶著抗拒:“宿主氣運在身,不會死的!”
小光球氣呼呼地拉開大錦地圖,讓楚雲歌看氣運的濃厚。紫金色的長安莫名籠罩上了一層灰霧,西北更是瀰漫著血氣。南方一帶偶爾亮起金光,唯有代表楚雲歌的青金色勢力範圍有股撥雲見日之象。
楚雲歌輕笑:“你的男主都能死,我一個半路出家的普通人,出什麼意外死掉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小光球抗拒,她也就不提了。畢竟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她好奇問:“為什麼長安有灰霧籠罩?”
無關宿主,系統很冷淡:“老皇帝有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