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顧思東都報案回來了,顧思南卻還沒回來,令喬氏不禁再次產生了懷疑。
“娘不好了,我去縣衙那邊問過了,徐大人說昨天四弟妹已經去過縣衙了,把四弟分到的地和鋪子全賣了,一共賣了八百多兩,都過戶給了顧思言。”顧思東回來就喊道,“對了,還有三弟和三弟妹,昨天也將地和鋪子都賣給了顧思言,連夜帶著孩子離開了松月縣。”
“李氏那個賤人!”喬氏氣得不行,“還有老三那一窩子畜生!怎麼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管呢?還是不是人了?”
顧思東覺得顧思北在縣衙裡一口咬定自己和老三是主謀的時候也挺不是人的,因此他只跟喬氏說:“娘注意些身體,彆氣壞了。”
“我怎麼能不氣啊?我恨都要恨死了!我辛辛苦苦謀劃那麼多年從東院三兄妹那兒搶來了這麼多家財,結果就被你們兄弟幾個全都賣了回去?賣給誰不好?怎麼就偏偏賣給了他呀?”
顧思東無奈道:“如今誰不知道我們家遭難了?想要趁機買鋪子的人倒是不少,只是個個都想著壓價,只有五弟還按照之前的價格給,他們自然也就喜歡找五弟了……”
“五弟?什麼五弟?他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兄弟!老三不是你兄弟,老二也不是!”喬氏惡狠狠道,“老大,如今只有老四是你弟弟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娘,我……”
“你是不是也不要你弟弟了?你是不是也想跑?我告訴你沒門!你要是敢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以後誰都知道是你逼死你親孃的,你帶著這一大家子去哪兒都抬不起頭來!”
喬氏眼睛都紅了,她狠狠地揪著顧思東的領子,說的每一個字都跟吼出來似的,狀若發狂,大房的幾個孩子都被嚇哭了。趙氏此刻恨極了喬氏,不明白身為母親為什麼要那樣逼自己的兒子,難道老四是她的兒子老大就不是了嗎?不過也是,沒事的時候還好,有事的時候可不就老四一個人是她的兒子嗎?
“娘,你冷靜一點,現在不是我不願意的問題,是隻有我一個人根本湊不出三千兩啊!”顧思東也很無奈,“我就算把鋪子和地都賣了,也湊不出三千兩啊!我這邊最多隻能湊出八百兩,娘如果拿出所有私房,再把首飾當了或許能湊夠三千,可是之後呢?我們那麼大一家子的人難道都喝西北風嗎?”
“所以你不救你弟弟了嗎?”喬氏氣得一巴掌就要扇過去。
顧思東躲開了喬氏的巴掌無奈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將西院一起賣了。可這鄉下的屋子建得再好又有什麼人買呢?”
趙氏聽了憂心忡忡道:“這房子要是賣了的話,日後我們要住哪裡啊?”
顧思東道:“如今我們家已經成了村裡的笑話,繼續住這兒日後只怕也不好過。再者四弟的情況嚴峻,日後流放了我們也要跟著打點,自然還是隨四弟一起去流放的地方為好。”
趙氏聽了就很不樂意,心想憑什麼顧思北犯的錯誤要他們全家一起承擔?
“我們奔波是無所謂,只是家裡孩子還小,不適合長途奔走。而且兩個小姑子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總不能也跟著我們一起走吧?”趙氏心想喬氏還是心疼女兒的,就先拿女兒說事,“流放犯人的那些地方都不是什麼好地方,沒辦法給兩個小姑找一戶好人家吧?”
喬氏有些猶豫,她肯定是不能把女兒嫁到那種地方去的。她的兩個女兒雖然從小生長在鄉下,但一直都被她養得嬌滴滴的,因為她是想讓她們享福的。可如今他們家忽然變成了這樣,還要如何享福呢?可就算不能享福,也不能去送死啊!
“我回來之前花了些銀子進牢裡看了一趟四弟,也跟四弟提及瞭如今家裡的情況,四弟的意思是把這屋子賣了,再給兩個妹妹找一戶有錢的人家。”顧思東說著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湊到喬氏耳邊低聲道,“四弟說,曹三爺很喜歡二妹妹。”
喬氏問道:“你四弟這是什麼意思?那曹三爺年紀不小了吧?難道至今還沒娶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