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一隻手輕輕擋在門口,她眉目有著歉意道:“族長,公子身子不適實在是不方便見客,若您有什麼要事便說與我,我必定一字不漏的轉告。”
“你不過區區奴婢,竟也敢攔我?”族長目光裡帶著幾分怒意,蕭楚見此道:“族長何必與這個小丫鬟動怒,既然族長今日非見毒醫不可,進屋去瞧瞧便可,只不過族長可別驚擾了毒醫,不然若是真有什麼好歹,山莊那滿院的染病之人可便不得醫治了。”
族長自然聽出他的意思,若是今日真發現柳映江有什麼不對,那麼後院那些染了瘟疫的人可就要一命嗚呼了,傳到世人耳中便是他這族長對柳映江動手。
他的神情有一分猶豫,門口想起慕容天的聲音,他高聲道:“若是這屋子沒有毒醫呢?豈不是愚弄眾人。”
他的話讓當場所有人都神色微微變了下,顧嫣然想對他說什麼,可是他卻已然大步越過她朝蕭楚走去,道:“蕭將軍可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皇上命你來此查探瘟疫之事,分明柳映江是兇手,蕭將軍不但不審問反而處處偏袒他們,意欲何為?”
蕭楚對上慕容天質問的目光,坦然自若道:“比起查案,更重要是那些染病之人的生死,毒醫公子日夜忙碌研製解藥,如今病倒了竟被你們懷疑,傳出來還讓人以為你忙不重視那些染病弟子,到時候慕容閣主又要如何自處?”
慕容天冷冷一笑,帶著幾分傲然道:“我慕容天從來不捕風捉影,也不信這世上有空穴來風之事,不信便叫那柳映江出來,我會親自撕下他的面具。”
“看來慕容閣主今日是非要見了。”蕭楚說著,匕首依然暗握在手,若是真被他們發現了端倪,必然不會放過他們,他要為大家尋出條活路。
樂瑤也是高度警惕,見慕容天如此氣勢洶洶,想必是有備而來。
“今日族長也在此地,便一同看看這齣好戲吧。”慕容天說著一邊朝簷下走去,高洺湖眉頭一皺伸手攔住了慕容天,帶著幾分冷意:“慕容閣主這是何意?我家公子正在休息,你難道是要硬闖?”
“那又如何?”慕容天一把推開高洺湖,伸手便推開了門,高洺湖措不及防被他推了下肩膀,身體失重向一邊仰去,手臂在臺階邊緣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她神情露出幾分痛苦,在看到慕容天進門之後,更是滿目驚慌。
“慕容閣主,你今日可囂張的很。”屋內突然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慕容天緩緩退去房門,驚訝問道:“你……你……”
柳映江踏出房門,一襲白衣勝雪氣質凌冽,那眉目間之分出塵氣質可是旁人模仿不來的,院中人的神色都變了變。
高洺湖雖然覺得突然,但是驚喜大於驚訝,心中鬆了一口氣。
柳映江看到高洺湖摔倒在地上,剛想要扶她起來,她已經自己站起來走到柳映江身後,垂眸低聲道:“公子,奴婢未能攔住族長和慕容閣主,驚擾了您睡覺。”
“無妨。”柳映江擺擺手,目光看著慕容天道:“慕容閣主是來探病的還是來鬧事的?方才那氣勢洶洶模樣可一點兒傳說中沉穩大度的風範,如同惡犬一般。”
“你!”慕容天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出,他自知理虧但是卻不願承認,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他日後該如何在武林中立威。
他握緊了拳頭,沉聲道:“毒醫這病可真是病的久,一點小風寒罷了,竟也連的毒醫臥病在床幾日。”
柳映江冷清的眸子對上他的視線,道:“這便是閣主大鬧院中的理由?向來聽聞慕容閣主沉穩從容,沒想到今日我竟能看到如此場景。”柳映江笑道,看著慕容天惱怒的模樣,微微挑眉道:“既然慕容閣主這般不服氣,那柳某也沒有什好客氣的。”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族長道:“族長,此事你覺得該怎麼了結?”
“毒醫,慕容閣主也是求解藥心切有些失了分寸……”族長說著,看向慕容天的目光裡有幾分不滿,今日一事傳出去,他這族長定然顏面盡失。
柳映江聽這說辭眼中毫無波瀾,微微側目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高洺湖,想到她方才被推到在地上,更帶了幾分慍怒道:“方才我你婢女攔了閣主一下,竟被推到在地,這該如何算?”
“這……”族長神情有些猶豫,顧嫣然見局勢尷尬,壓抑住心中見到柳映江的喜悅,走上前道:“柳公子,這件事情是我父親與慕容閣主做的魯莽了些,未思慮及柳公子,還請柳公子莫要放在心中。”
柳映江側目看向一旁的高洺湖,但是她已經走到院中去了,正在與蕭楚說什麼。
樂瑤挽著他的手臂拉著他在院中坐下,想到屋內的武青風,她跑進屋去尋他看到他站在床前,目光有些怔怔的,她疑惑道:“武青風,你在想什麼呢?快出去吧。”
突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柳映江的模樣,她湊過去打量了一番,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武青風的面容,她笑著道:“武青風,你沒有了面具原來是這個模樣,還真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