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只是偶爾做噩夢。”柳絮兒輕輕靠在北堂謹瑜懷中,柔著聲音道:“皇上能來倚月宮,臣妾心中無憂,定能安然入睡。”
“愛妃心中憂慮何事?”北堂謹瑜垂眸看了她一眼,她的面容素淨柔和,眼底有著幾分憂愁。
柳絮兒與北堂謹瑜四目相對,“臣妾看不到皇上,會擔心皇上可有用膳,可是又在為國事操勞,可有好好照顧自己,可有……想臣妾。”她眼中笑意狡黠,靈氣滿目,那笑容使得北堂謹瑜有一瞬間的失神,恍然記起誰也曾這般模樣,他伸手輕輕撫了撫柳絮兒的頭髮,低聲道:“朕不在你身邊,你會很想朕嗎?”
“自然會,臣妾沒有旁的奢求,只希望皇上一切都好,臣妾能陪在皇上身邊就好。”柳絮兒滿足的閉上眼睛靠在北堂謹瑜懷中,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悵然若失。
北堂謹瑜輕輕摟著柳絮兒,明明是溫香玉在懷,為何他心中卻空蕩的厲害。
第二日,北堂謹瑜早早便起身去上早朝了,柳絮兒醒來的時候殿中依然只有她一人,輕輕撫了撫一旁北堂謹瑜躺過的位置,似乎還有幾分餘溫,她眼中露出笑容。
喚了宮女來服侍梳洗,她坐在梳妝檯前詢問那些宮女道:“皇上幾時走的?”
“回娘娘的話,皇上走了有半個時辰,囑咐奴婢不必叫醒娘娘您。”那宮女小心翼翼的為柳絮兒梳髮,見她臉色有幾分笑意,她繼續道:“娘娘,奴婢覺得皇上對您是真的很上心,昨夜那麼晚還特意來陪娘娘。”
柳絮兒挑眉輕笑,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妝容,一邊輕輕撫了撫髮髻上的髮簪笑道:“皇上不來倚月宮,難道去蕭如煙那處?她那勾人的狐媚子手端使多了就不管用了。”
“娘娘,蕭貴妃自然不能與你想比,如今您救駕有功,恩寵正盛,又有太皇太后撐著,滿宮裡都唯娘娘是瞻呢。”那宮女趁機迎合柳絮兒,搏她一笑。
“太皇太后……”柳絮兒思襯了一下,道:“你去命小廚房熬製碗銀耳蓮子粥,再從庫房裡尋個好物件出來,一會兒我要去向慈寧宮請安。”
那宮女領命下去了,柳絮兒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露出個滿意笑容。
柳絮兒自然是明白她與太皇太后之間的利益關係,不過是各取所需,但是有些表面的功夫卻不得不坐,而且皇上向來敬重太皇太后,自己親近她說不定還能在皇上那博得個孝順的名呢。
小廚房很快熬製好了銀耳蓮子粥,柳絮兒帶上兩個人宮女朝慈寧宮而去,今日天氣正好,日光也暖和的很,柳絮兒途徑御花園卻瞥見蕭如煙,正由宮女攙扶著在散步呢。
“這蕭貴妃準保是在這裡等皇上的,下了早朝皇上可不是要從這裡經過呢。”攙扶柳絮兒的宮女很是不滿的說。
柳絮兒心中冷笑一句,她緩緩走過去,微微屈膝向蕭如煙行禮道:“嬪妾參見蕭貴妃娘娘。”
“喲,這不是柳妹妹嗎?這還沒有好痊癒呢,怎麼就出來了?”蕭如煙漫不經心說到,目光落在一旁宮女端著的食盒,挑眉問道:“這大清早的,妹妹帶著宮女去哪呢?”
“回貴妃,嬪妾是去拜見太皇太后。”柳絮兒溫柔詢問道:“貴妃姐姐可要一同前去?想來姐姐與太皇太后也是少有機會見面吧?”
“不必了,趨炎附勢的事情我蕭如煙做不來。”蕭如煙的話裡帶著滿滿諷刺,柳絮兒的臉色一白,她很快遮掩住眼中情緒,依然溫溫的笑著道:“姐姐說笑了,前些日子嬪妾傷重,太皇太后時常讓人送補品來,對嬪妾關懷備至,如今嬪妾傷痊癒了些,自然要去謝恩的。”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還是留著說給太皇太后聽吧。”蕭如煙說著轉身就要走,柳絮兒卻淡淡出聲道:“蕭貴妃,太皇太后壽辰之後,皇上再沒有再姐姐你那裡留宿吧。”
“銀耳蓮子湯不過是一個噓頭而已,臣妾就是想要陪太皇太后聊聊天,這些日子臣妾日日待在倚月宮,有些悶。”柳絮兒笑著說,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真是個好孩子。”太皇太后感嘆道,眼神示意一旁的宮女,那宮女點點頭端起一旁的托盤走向柳絮兒。
“這是舒痕膠,以後痊癒了每日塗抹,不會留疤痕。”
柳絮兒連忙讓一旁的宮女接過,起身微微屈膝道:“臣妾多謝太皇太后。”
“不用這麼見外,都是自家人。”太皇太后笑道,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又道:“珍嬪,如今你恩寵極盛,也該早為皇上誕下皇子,為皇上開枝散葉。”
柳絮兒聽太皇太后此言,臉色一紅,頗有些羞澀道:“太皇太后打趣臣妾呢,這皇嗣還要看臣妾的福分,哪有這麼容易?”
太皇太后輕笑著,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幾分算計,“像珍嬪這麼溫柔乖巧的妃嬪,定是被上天眷顧的,好了我也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柳絮兒起身行禮離開,直到她們遠遠的走出了寢殿,那宮女才問道:“太皇太后,你為何故意提起皇嗣,若是珍嬪真的有皇子,那母憑子貴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