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要是有太傅半點頭腦,也不至於把自己坑得這麼慘!”
“你……”
“你什麼你!一會兒好好的給本郡主吃頓飯,再把那髒兮兮的身子洗乾淨,你要是不肯乖乖聽話,本郡主現在就把你丟進牢裡!”
高洺湖撂了狠話,便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沒有再刨根問底,畢竟要想從這個女孩的口中得知真相,就必須要耐得住性子,細水長流,才能有個自己想要的好結果。
“高洺湖,你就是個……”
砰!
女孩的話還沒說出口,窗外便傳來一聲巨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子血腥的味道,高洺湖的臉色也跟著大變。
而那根如觸角一般的鬚子也縮了回去,齊妃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瞧見出現在自己眼簾中的臉,便驚叫著從地上站起身來。
“你……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每一次高洺湖替自己治療,那痛苦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就差沒把自己的骨頭拆了。
被用力砸碎,再把那一地的碎渣子拾起來,一點點的拼成一個人形,齊妃經歷的便是這個過程,可想而知,那得有多痛苦。
但為了把血人參從這個女人的身體裡拔出,高洺湖也只有這麼一個法子,要是繼續讓那東西留在體內,甭說是30歲了,三個月都活不成。
“本郡主要是再晚來一步,你早就一命嗚呼了!”
高洺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齊妃,又瞧了一眼她後背的方向,“本郡主可不是來這和你吵架的,你後背插著一排銀針,把身體的穴道都已經封死了,你現在要是敢亂動的話,直接氣絕身亡,算算時辰的話,死得快些,還能和閻王爺吃上一頓早膳。”
“你……”
齊妃瞬間被高洺湖說得啞口無言,只剩下瞪著一雙猩紅的雙眼,身子一動不動的戳在原地。
前一刻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此時此刻,卻只能老老實實的站著不敢動,這後背傳來的異樣感,讓齊妃心中一陣惶恐。
“喂,你到底要折騰我到什麼時候才善罷甘休?”
“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你以為我想折騰你啊!折騰你有意思是嗎?我還真的是夠閒的!”
高洺湖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齊妃身後,把那插在脊椎上的銀針一根根拔下,銀針的尖頭處已經發黑,看來這血人參的毒素已經進入到骨髓。
她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把那些拔掉的銀針丟在地上,只見銀針在眼前化成一灘水,泛著一股惡臭。
“齊妃,本郡主不是在嚇唬你,如果你再不配合本郡主的治療,遲早也得跟這些銀針一樣。”
高洺湖指了指地上的臭水,言語更加犀利,“本郡主看不得別人受苦,這才想幫你一把,你要是再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就別怪本郡主不搭理你!”
她這肩膀上要擔的事實在是太多了,要是整天圍著這位姑奶奶亂轉,外面還不得亂了套。
雖說毒門門主一直都在找齊妃,但只要乖乖待在地牢,好吃好喝的供著她,日子也算得上是過得愜意。
原本這牢房蛇蟲鼠蟻密佈,就連一張像樣的床都沒有,可再瞧瞧現在……
嘖嘖嘖,簡直是比高洺湖的房間都要舒適。
一張桃花木四腳大床,周圍用粉色帷幔裹著,床上的絲綢錦緞被子就有10床,一層一層的墊在上面。
這要是躺上去,絕對柔軟到沒話說,還有那冷玉枕頭,絕對是世間僅有的玩意兒,燥熱的天氣在腦袋下枕著,涼氣襲來,睡的也踏實。
就連這牢房裡的牆面都是被重新粉飾過的,全都是齊妃最喜歡的鵝蛋黃色。
地牢大門處放了一串薰衣草蓮子,花香味蓋過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整個牢房煥然一新,要是從裡面瞧,還以為是哪位貴重主子的內室呢。
“齊妃,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郡主與皇上待你已經夠好的,你要是再這麼折騰,就別怪本郡主撤了你現在的待遇,讓你滾回豬圈裡去。”
這旁邊的牢房,那是一個比一個髒,但凡是進了這地方的,那就沒能有活著出去的。
而齊妃算得上是萬里挑一的一個,要不是因為她體內的血人參,高洺湖才懶得搭理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
“毒門門主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齊妃一臉失落的說著,便又晃晃悠悠的坐回到床榻上,“與其在我身上費這麼大的勁兒,倒不如省省心,直接給我個了斷如何?”
“你就這麼想死,為什麼你們心裡面都覺得命就這麼廉價?”
這外面不知有多少餓死凍死在街上的流浪者,即便日子已經過得如此艱難,但他們仍舊費盡心思的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