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她其實好哄的很,多順著她一些就成了。最多哄歸哄,你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當真。”
顧知灼眨巴眼睛,所以,姑母是在教自己怎麼糊弄祖母?
她看著顧繚繚,顧繚繚也看著她。好吧,姑母的確是這個意思。
顧知灼忍不住笑出了聲,伏在她的肩頭,笑得前仰後合。
阿蠻歪頭看了看,倒騰著胖胖的小腿跑了過來,往顧繚繚的懷裡一撲,也跟著笑,紅通通的小臉上露出了淺淺的梨渦,可愛的讓人想親一口。
顧知灼摸了摸她的臉蛋有些熱,就吩咐瓊芳去拿杯蜂蜜水來,一抬頭,她的眼神沉了沉。
“大姑奶奶,大姑爺來了。”
顧繚繚正用帕子給女兒擦額頭的細汗,聽到丫鬟稟報,頭也不抬道:“不見。”
話音剛落,就響起了一個無奈的男音:“阿繚。”
秦溯烏髮束冠,身姿挺拔,年近而立的男子有一種歲月磨練出來的內斂。
顧繚繚抬眼看去,發現丫鬟並不是來通傳的,而是已經把人帶過來了。
見她面有慍色,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顧知灼溫言揮退了丫鬟:“沒事,你先下去吧。”
姑爺不是客人,不需要跟客人一樣在花廳等著通傳,就跟顧繚繚回來也不需要通傳一樣,丫鬟只不過是按往常那樣把人領了進來而已。
她起身福了福:“姑父。”
秦溯目不斜視,走到顧繚繚身邊坐下,又去抱阿蠻。
阿蠻雙手摟著顧繚繚,把小臉貼在她的胸口。
秦溯就笑:“你呀,又在跟爹爹使小性子了是不是?小小年紀,脾氣和你娘一樣倔。”
顧繚繚不樂意聽他說這種話,她拍拍阿蠻讓她自己去玩,淡淡道:“你來做什麼?”
秦溯溫言軟語:“我回府沒見你。聽娘說,你又和她鬧脾氣了。”
顧繚繚哂然冷笑,懶得搭理他。
“娘也是過於憂愁焦急了。”秦溯好聲好氣地說道,“五弟這回傷得不輕。大夫來瞧過,灼姐兒那一箭傷到了他的骨頭和手筋,哪怕傷口好了也會提不起劍,拉不開弓。若是恢復的不好,怕是連筆都拿不穩。右手就相當於是廢了。”
秦溯說著話,眼睛卻看向了顧知灼。
兩府有親,顧知灼面覆薄紗,秦洛沒有認出人來倒也罷了,她怎麼可能認不出秦洛,明知道對方是誰,還下這樣的重手。
委實過份了。
他目光凌厲,如出鞘的利刃一般:“灼姐兒,今日的事,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顧知灼福禮時,秦溯並沒有理會她,所以她現在都還站著,聞言她笑了笑,儀態端方地輕撫裙襬,自行坐了下來。
“原來世子爺是來興師問罪的。”顧繚繚的紅唇溢位冷笑,嘲諷道,“呵,你出去問問,像週六,柳三這群小子,全京城都知道他們被我家燦燦揍過,周家柳家可上門來告過狀?技不如人,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們靖安伯府還真不嫌丟人的。”
當時鎮國公還活著,誰敢來告狀?!秦溯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沒說,但還是添了幾分不快:“阿繚,你別不講道理。灼姐兒是你的嫡親侄女,洛哥兒還是我的嫡親弟弟!”
“灼姐兒打了人,至少也該去認個錯。”
顧繚繚冷笑連連:“不可能。”他們顧家的姑娘憑什麼要對別人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