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是典型的江南建築,沿著風雨長榔來到後院,劉晴沒有將陳響父子二人帶去正廳,而是來到一處小院內。
這小院內有一廂房,廂房倒也不小,足百十平的面積,房間正中擺著一張木質圓桌,最裡間靠牆是一張雕花架子床。
床上隱約可見兩張紅綢刺繡被褥。
“三月,去打水燒了,給你舅舅沏壺熱茶”
“好的娘,舅舅你稍坐,三月去去就回”
李三月去燒水,劉晴抱著陳響招呼劉彥昌在圓桌旁坐下,看了好一會懷裡乖巧可愛的小侄子,她這才開口說道:
“哥哥怎麼來了揚州,可是專程來看望我與三月的麼?”
“這個,不瞞你說,其實....”
“姑姑,其實我和父親來揚州,並非專程來看望你和姐姐的,父親說沉香也到了啟蒙開學的年紀,為了我能高中狀元,我爹這才帶著我來揚州的”
“咳,嗯,就是沉香說的這個意思”劉彥昌在一旁點頭確認。
還是那句話,劉彥昌只是讀書讀多了,人情世故稍慢,人卻不傻。
這一路月餘時間,每逢關鍵時刻,都是兒子救場逢緣,雖不懂五歲的兒子為什麼會如此老練,但他知道兒子說的都是對的。
潛移默化中,劉彥昌也就是漸漸地變成了陳老狗的形...形象代言人。
“如此也好,以後都在揚州,來往看望也能方便些”劉晴點頭說道。
“是極,是極”劉彥昌附和著。
他心裡卻在想著,到底要不要說來李家投宿這事,並且看向了妹妹懷裡五歲大的兒子,似是在等他拿主意。
陳響接收到了劉彥昌的眼神,但他卻並未理會,而是開口說道:
“姑姑,我敲門時曾有個哥哥來開門,卻不知是家裡什麼親戚,怎麼也不見人來?”
“那個是我姨娘生的弟弟,叫李復來,沒事的時候我姨娘才不會讓他來我們這呢”說這話的卻是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拎著水壺的李三月。
“三月,休的胡言”
“本來就是嘛”
李三月沏著熱茶,一邊說道:“自打姨娘生了弟弟,住了正房,哪裡正眼瞧過咱們?若不是我爹還念著我孃的好,怕不是我們娘倆早就讓姨娘給趕出這個家門了”
陳響聽了表姐李三月的話,心下已經瞭然,這李家他們父子倆個怕是住不進來了。
沒看連姑姑這個正妻都住到廂房來了麼?劉彥昌這個大舅哥若是來了,住哪?
柴房麼?
心下了然,他卻未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而是問道:
“李復來,表姐,你這個弟弟怎麼叫了這麼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