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雖然有點小聰明,可是比起他來說還真是弱了點。
更何況那孩子太沖動,顧忌也太多,她和夏侯府的關係也錯中複雜,如今夏侯玉瓊還算忠心,可卻不得不防。
畢竟……是那個人曾經倚重的人啊。
御北川在這皇位上戰戰兢兢已經很多年,自然不敢輕易的相信其他人。
而吳乘,卻對夏侯玉瓊深信不疑,甚至連她的女兒都極為相信。
夏侯玉瓊是否忠心,他還得試探過之後才可以。
那個男人是很強,可是弱點也很多。
將花雲菲送到思齊書院任教,他就緊跟著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戲。
吳乘和他想的不一樣,可眼前的小孩雖然聰明,但到底是個小孩兒,捏成什麼模樣,確實他說了算,可保不住別人對她的蹉跎。
花棠棠走在黑暗之中,耳邊是低沉的風聲。
樹上有黑影閃過,她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冰冷一笑,其實她是知道了那侍衛並非前世的侍衛小哥哥。
可在場的就三個人,吳乘太老,御北川太嫩,況且御北川根本不可能去那樣的地方啊。
他身為皇帝,出個京城都要被牽絆住,更別提去邊關了。
所以更加不可能是他!
況且在她心底,也不希望是這個黑麵神。
她可記著這混蛋的仇呢。
花棠棠回了自己的小帳篷,就見月兒睡得香甜,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鑽進早已久冰涼的被窩中,耳邊是樹葉摩擦的聲音,那些人應該是離開了。
天還未亮,山上就悄悄下來一輛馬車。
周臨月臉色暗淡,眼眸深處帶著難以琢磨的情緒。
馬車走的並不快,裡面獨獨她一人緊緊的抱著小小的包裹。
花棠棠站在路邊,冷冷的說:“舅母這就走了?舅舅找了您七八日,如今摔斷了腿正躺在府裡呢。”
說著,微微嘆了口氣,說:“真的要走,好歹也將這和離書帶走啊。”
周臨月杏眸微微閃爍,敲了敲車壁,讓馬伕停下了馬車,挑起一方簾子,就見那小小的傢伙,笑的一臉春光燦爛。
花棠棠見她露了頭,瞧她眉心緊蹙,便知道這幾日的離家出走,她心裡也是不好的,更甚至是過的心驚膽戰。
“和離書呢?”周臨月聲音淡漠,鼻音濃重。
花棠棠將早就準備好的信紙擺了擺手,討好似的說:“在這裡呢,舅母你放心,您的東西我花棠棠絕對會給您親手送到的。”
“你……舅舅摔斷了腿?”周臨月將信將疑的問。
那狗男人,竟然也會摔斷了腿?
以後不會成了個瘸子吧!
要真的變成瘸子,她笑了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花棠棠一愣,還以為她再說和離書,可現在一想,這傢伙明明在幸災樂禍。
還真是……
和舅舅是天生一對的人啊。
花棠棠眸子閃了閃,笑著說:“舅母說的是啊,這可真是大喜事一件,可是舅母您現在就要走了,可看不到舅舅悽慘的模樣了。”
說著,深深的嘆了口氣。
和舅舅這麼登對的舅母就要走了,她還真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