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手,不就是為了討好夏侯玉瓊麼?
花棠棠繞過案桌,道:“我孃親不能平白受辱,王家也不能獨善其身,我爹更不能佔便宜,我花棠棠現在年紀小,可也知道大周朝的律例,妄自非議者當掌嘴三千,傷人者,當處以三百鞭,教子無方者,革除官職,流放百里。”
“我傷了人,我願意承受三百鞭,可王甜甜得掌嘴三千,王懷德改革除官職,流放百里。”
說著,小手聲響腦後,將髮間的簪子給除下,散發請罪,道:“還請陛下下旨,我甘願領罰,也要讓王大人和王家小女受到懲罰。”
夏侯玉瓊心頭一緊,連忙從殿外走了進來,單膝跪在地上:“陛下,還請陛下切莫和小女計較,她年歲小,並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其實一切都是誤會。”
花棠棠惡狠狠的瞪了眼夏侯玉瓊,她爹怎麼回事?
怎麼這麼慫!
可只有夏侯玉瓊自己才知道,現在的小皇帝手段有多狠,而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和小皇帝鬥。
前世的時候,就沒鬥贏,更別提現在他自己根基還不穩。
不過立了幾次功,打了十幾場勝仗,現在不順著,以後有苦頭受了。
“不是誤會,不信你讓幼安堂的那些同窗們說說,是不是王甜甜說的?”
“棠棠!”夏侯玉瓊眸子微微一冷,唇瓣緊抿,見她小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又有些心疼的道:“聽話!”
“夏侯大將軍,我從小就沒見過你,孃親在牡丹巷子裡被祖母派去的人欺負辱罵,您六年不曾多問,我娘被人下藥差點沒了性命,你也不曾知道,憑什麼我孃親就要受這些苦?沒人護著她,那我便護著她。”
花棠棠眼眶微紅,說到最後,聲音也逐漸沙啞。
花雲瀾走進殿內,對著小皇帝行了大禮,道:“臣萬戶侯花雲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御北川嗤笑一聲:“今日可真是熱鬧啊,不過這件事今天要是說不清楚,看來朕就要失了一位、不,是三位大臣了。”
花雲瀾並未入朝為官,三個大臣說的並不是他。
花棠棠看了眼御北川,見他也在看著她,小臉白了白,趕緊低頭,腰背卻挺的筆直。
小小的人,就那麼逆光跪著。
御北川無奈的嘆息,道:“既然……”
“陛下,小女才六歲,三百鞭子下去,小女就沒命了……”
“是啊,陛下,臣的女兒也才七歲,掌嘴三千,她也是小小年紀啊!怎麼承受的起這樣的責罰?”
夏侯玉瓊眸子冷了冷,道:“臣願意代替女兒承受這三百鞭子,但王家、臣希望以律法懲罰。”
三百鞭子,別說個小孩兒了,就是大人都不見得能受得住。
但……
花棠棠自有打算,卻沒想到她爹當真了。
小皇帝想討好夏侯府,就不會對她下手,可她爹為什麼這麼害怕?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麼?
王懷德狠狠的瞪了眼御北川,眼底閃過一絲羞惱。
他要是擔上這三百鞭子,那他這官途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