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昂貴的,口感極佳的紅酒。
她半坐在貴妃榻上,無可挑剔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疲憊之色。
壓抑在心中的憤怒宣洩出來。
並不能為她帶來多少快感。
相反,會讓支撐她的動機削弱幾分。
當一個人失去了前進的動機,必將喪失鬥志。
幸好。支撐蕭如是走到今天的不止是這麼一點憤怒。還有更大的痛恨與憤怒,藏在她內心深處。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說說你的問題。”
楚中堂今晚睡不著。
心情也非常的紊亂,複雜。
他三更半夜闖入蕭如是的房間。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和原因。
究竟是什麼。蕭如是能夠猜到。卻沒有揭破楚中堂。
而是等待楚中堂的主動坦白。
“我哥曾經和我說過。他的仇,與我無關。”楚中堂吐出口濁氣。“老爺子也是這麼說的。”
“老爺子是怎麼計劃的,我不知道。”蕭如是淡淡道。“你哥這麼說。是不想你和陸家為敵。因為你終究不姓楚。而是姓陸。”
“那你呢?”楚中堂反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明明就住在他們隔壁。為什麼從沒有想過親自復仇?”
“因為你哥跟我說。他的仇,應該由他的兒子來報。而不是我。”蕭如是口吻平淡道。
“僅僅因為此?”楚中堂反問道。“我哥能知道。他的兒子將來如何?如果是個不成器的廢物呢?那他的仇,怎麼辦?”
“他就隨口一說。我就隨便一聽。”蕭如是淡淡道。“你覺得我會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中?”
“那你為什麼不復仇?”楚中堂皺眉問道。“這不是你的性格。”
“老爺子跟我說。我若復仇,必將天下大亂。”蕭如是的雙眸中,閃過一道近乎瘋狂的死亡之光。“他還跟我說。他已經放棄仇恨了。他也要我放棄。至少在你哥死後的二十年。楚家必須放棄仇恨。”
楚中堂聞言,神情陡然變得冷峻起來:“天下大亂就天下大亂。是你蕭如是怕。還是我楚中堂怕?或者,老爺子會怕這種事兒?”
什麼狗屁天下大亂?
什麼狗屁死後二十年都不能報仇?
什麼叫老爺子放棄了仇恨?
楚中堂不懂。
甚至覺得很匪夷所思。
“你不怕。我不怕。但老爺子怕。”蕭如是一字一頓道。“他說。華夏國運,就在這二十年。他不允許任何人毀掉國之氣運。兒子死了,就死了。但華夏,必須屹立東方不倒!”
“胡扯!”
楚中堂猛然一拍桌子。面目略顯猙獰道:“死的是他兒子!唯一的親生兒子!國家氣運,與楚家何干?與他何干!?難道報個仇,就能毀掉國家氣數!?”
楚中堂罕見的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