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慶眯眼說道:“那我可沒你這麼下作。我這次找你,非但不是來拉攏你。反而是來保護你。”
“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楚雲牙尖嘴利道。“我還需要你來保護?”
“你曾是軍方戰神。神龍營精神領袖。從某些方面來說,的確不需要我保護。”唐慶說道。“但在燕京城。在這臥虎藏龍的政治文化之都。我露個面,你就能省不少麻煩。曹世金也未必還敢騷擾你。更不敢給你施壓。”
“人家不騷擾我了。不施壓了。沒準直接跟我動真格了。”楚雲撇嘴道。“你小子這一露面。咱們關係一曝光。他還不得把我當成頭號消滅目標?”
唐慶玩味道:“哪有這麼離譜?我們這可是法治社會。你以為是你以前混的圈子啊?”
哐當。
二人再一次碰杯。
也就簡單聊了七八分鐘。二人各自幹掉了一瓶威士忌。啤酒什麼的,直接就給撤了。不夠勁。
“聽說你跟你二叔的關係有所緩和?”唐慶點了一支菸,隨口問道。
“關你屁事。”楚雲斜睨了唐慶一眼。“你小子怎麼淨問些有的沒的?喝酒不會好好喝?”
唐慶愣了愣,眼中掠過古怪之色。抿唇道:“體諒下。我活的沒你那麼肆意。說話做事的風格,有時候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就連思想——”
頓了頓,唐慶喝下半杯酒:“也逐漸被固化了。”
楚雲懂。更理解唐慶身處的環境。
當初老爺子扔了一堆小男孩和他玩。之所以沒幾個看得上眼的。不就是因為那群小屁孩有著與同齡人不相符的早熟與城府嗎?
也就唐慶能跟楚雲臭味相投。
可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超過十年了。
而且正是唐慶穩定三觀,調整人生狀態與理念的關鍵十年。
楚雲哪裡還能要求他出淤泥而不染,做一個單純快樂的上流帥哥?
就連楚雲,心眼都多了不少。
不到半小時的交談。楚雲在來之前徹底敞開的心扉。如今關閉了八九成。
剩下的一成。是對童年過往的敬畏。
是對這個僅有的發小,最後的信任。
“你知道的,我沒什麼朋友。”楚雲放下酒杯,遞給唐慶一支菸。“別讓我對你產生警戒之心。”
唐慶聞言,表情略顯複雜。
沉凝了片刻,點頭說道:“我儘量。”
楚雲沒什麼朋友。
而他唐慶,又何嘗不是?
如果不是家族讓他跑這一趟。他甚至還不會在楚雲面前現身。
在來之前,他很興奮,也很矛盾。
他希望這是一場哥們之約。
但他的人生,並沒有那麼大限度的自由與恣意。
而從他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註定不能讓家族失望。
這些年,他表現的一直不錯。
直至今晚,他的表現似乎很糟糕。
一邊是家族,一邊,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如果能像小時候那樣。多好。”唐慶唏噓道。
“為什麼不能像小時候?”楚雲反問道。“你圖我錢?還是我圖你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