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死死攥住手機，渾身微微發顫。
雙眼中，流淌出複雜而糾結的情緒。
如果王公子剛才說他背後有曹世金撐腰。他頂多認為自己第二次被當成炮灰。除此之外，沒別的想法。
也沒人可以煽動他。慫恿他。
來之前，老爸就反覆強調，絕對不要沾染上任何與曹世金有關的事兒。以後，也儘量躲得遠遠的。
雖然季風不信。不聽。也沒太當回事。曹世金畢竟是曹世金。曹家的能量之大。是老爸一輩子都望塵莫及的。就算從曹家指縫裡漏點好處出來。也夠季家受用一輩子。
這麼粗一根大腿，就這麼扔了？季風不甘心。
而此刻。
曹世金親自給他發簡訊，讓他打爆楚雲的頭。並且承諾他一世富貴。
他富貴了。他老爹還不得雞犬升天？
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厚道，容易遭雷劈。但話糙理不糙啊！
哪怕是在被楚雲毒打之前。
季風得到曹世金這樣的許諾，他絕對二話不說，當場就抄起酒瓶打爆楚雲的腦袋！
現在，他卻遲疑了。進退兩難。
不打。他就算是徹底把曹世金給得罪了。
打呢？
首先，他未必能順利完成曹世金佈置的任務。
其次，曹世金雖然在圈內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一諾千金。可楚雲是普通人嗎？這小子可是楚家大少爺！就算跟楚中堂關係欠佳。可真當眾捱打了。楚中堂這個當二叔的，能善罷甘休？
而且眾所周知，楚雲跟楚少懷乃至於楚紅葉的關係，那都是極好的！
打，既能得到曹世金的好處。還可以一雪前恥。怎麼算，都是大賺的買賣。
不打。頂多也就是不招惹楚雲。卻會徹底將曹世金激怒。以後，他也不可能再跟曹世金有任何瓜葛。甚至被遷怒！
怎麼選？
打，還是不打？
“很困難？”
耳畔突然響起楚雲平淡的聲音：“遇到什麼難題了？需要我幫你出出主意嗎？”
季風嚇了一大跳。
做賊心虛一般，忙將手機收起來。乾咳了一聲：“沒什麼。”
“是曹世金給你發簡訊了吧？”楚雲彷彿擁有一雙透視眼。似笑非笑地望向季風。“我猜猜，他要麼就是讓你打我兩巴掌。要麼，就是讓你當場跟我翻臉。而且，會承諾你極大的好處。是不是？”
季風心頭一顫，額頭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
這小子會讀心術？還是會透視？
他怎麼知道曹世金給自己發的簡訊內容？
季風頭皮發麻。渾身不自主地顫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季風咬牙，死也不肯鬆口。
“但我可以給你個建議。”楚雲眯眼說道。“你現在拎著酒瓶過去打爆曹世金的腦袋。我敢保證，你能一夜之間紅遍四九城。而且。我會和你結為盟友。一起對抗曹世金的暴行。”
“你有病？”季風寒聲質問道。“我為什麼要打曹大少？你知道他是誰嗎？”
“你要是不肯打他。那就得打我。”楚雲咧嘴笑道。“如果你稍微有點腦子。就知道我上次手下留情了。否則——”
“你下半輩子會在床上度過。”
季風打了個激靈。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楚雲點了一支菸，微笑道。“打我。還是打曹世金？”
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