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與蘇振南對視一眼,乾淨利落地放下酒杯。
前者起身出門,蘇振南則是灌了幾大口涼白開。
“怎麼了?”二叔好奇問道。
“準備撤了。”蘇振南嚴肅道。“玩歸玩,鬧歸鬧。我女婿說了,得顧家。更不能夜不歸宿。這是底線。”
二叔滿臉通紅:“這就完事了?”
“不然呢?”蘇振南怒視二弟。“你想什麼呢?這可是文化人的聚會。談的是風月,享受的是情調!”
“這就是你說的一次消費十幾萬?”二叔乍舌。
這他媽也太貴了吧!毫無價效比可言!
“不說了嗎?包廂費我們出,小費自理。”蘇振南低聲道。“少給我丟人現眼。憑良心說,拋開價錢貴了點。心情愜意不?美女們笑容甜美不?有沒有釋放壓力,精神愉悅的感覺?”
“有是有,可這消費水平也太——”
“有哥在,你怕什麼?”蘇振南板著臉說道。“我這不剛到手一千萬嗎?”
二叔遲疑道:“那也不能花太狠啊。難道嫂子不查你賬?”
“以前是查。但我女婿教我了一些應對之策。現在沒那麼嚴了。”蘇振南高深莫測道。
二叔嘆了口氣,抽了兩口煙:“都是吃軟飯,怎麼人家就吃出了風骨,吃出了氣魄?”
“我女婿說了。吃軟飯可是技術活。只有真正入了門,才能體會其中真意。”蘇振南抿唇道。“我女婿還說了,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心急吃不了熱軟飯。也吃不出滋味。得小火慢燉。”
“這麼多講究?”二叔心驚肉跳。
“不然呢?”蘇振南斜了二弟一眼。“你吃了半輩子軟飯,是吃出家庭地位了,還是吃出經濟自由了?做人要謙虛,要活到老學到老。”
“對了。”蘇振南起身道。“去洗手間洗把臉,檢查下身上有沒有頭髮。香水味重不重。不行就讓代駕開窗。”
“那不得凍死?”二叔頭皮發麻。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蘇振南沉聲說道。“你以為我最近頻繁感冒是為什麼?你找死也別拖我們下水!”
“明白!”二叔重重點頭。
出了店,楚雲抱拳:“二叔,下週再會。”
蘇振南蹲在門邊等代駕,悶頭抽著煙,一籌莫展。
“怎麼了爸,有心事?”楚雲問道。
“你這二叔江湖經驗不足,學習能力太差。”蘇振南老油子般地彈了彈菸灰。“我有點怕他牽連我們。”
“一回生兩回熟。”楚雲嚴肅道。“這可是值得男人研究一輩子的學問。哪能這麼快融會貫通?”
“行吧。”蘇振南掐滅菸頭,起身拍了拍楚雲肩膀。“今天讓你破費了。下次我找個好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