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是組團開會之夜,希路達自然是吃完貓糧就跑去茶修宿舍了——因為遊竹笑比較富的原因,希路達都是吃渴望貓糧,比飯還好吃。
袁方也很知情識趣,他跟希路達看的都是老番,希路達走了之後他就沒看,等希路達來了再一起看。
你說袁方是不是發現希路達是一隻有智慧的貓,那倒是不見得。用希路達的話來說,‘他這種老二次元,已經將安利銘刻到DNA裡,連貓都不放過。他希望我也能喜歡上這部番,所以才會堅持和我一起看’,以及‘他將儀式感銘刻在DNA裡,他應該認為跟貓一起看番很酷,所以保持跟我同步進度,保持觀看的新奇感,是個講究人’。
雖然感覺袁方將什麼都刻進DNA裡稍微有點奇怪,不過看見他們關係這麼好,茶修也很欣慰——這下子希路達尾巴毛沾屎也蹭不到他身上了。
到了8點多,茶修便帶著希路達出門,一如既往地到連鎖酒店開房。他對此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不過他本來就不打算隱瞞,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誰問他他都會如實敘述。
因此現在的情況,完全超出了茶修的預料。
在某種意義上,他現在是拐帶了別人的貓去開房,然後跟貓主人在酒店門口碰上,有種小偷見失主的感覺。
茶修雖然當過綠林好漢,但他沒做過小偷,因此不太清楚這種情境下的最優決策,只能用他綠林好漢的經驗,冠冕堂皇若無其事地說道:“我來酒店開房,你呢?”
他以前劫富濟貧也是這副日常聊天的口吻,被劫的惡地主奸商人都表示好評如潮,甚至想再來一次。
“啊?我……我也是……”遊竹笑下意識就坦白,但很快就揮手搖頭:“不,我不是……我不……”
停滯的大腦忽然瘋狂運轉,絞盡最後一絲腦汁來榨出智慧的甘甜,遊竹笑瞬間找到一個最好的理由:“宿舍停水了!我來這裡洗澡住一晚!”
這下子游竹笑反而底氣十足:“那你呢?”
其實遊竹笑故意解釋一番,倒也不是對茶修有什麼特別想法。對她來說,茶修也只是一個性癖比較奇怪,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孩子而已。
但作為有一面之緣的同校學生,她是萬萬不能讓茶修誤會她來酒店是進行什麼成年人的活動——有倒也罷了,但她沒有啊!
出於良好的家教和溫室般的教育,遊竹笑在現實裡異常注重他人的看法,就算對其他人不滿也不會表露出來。今晚這一幕要是被人傳了出去,別人誤會自己是那種深夜來酒店的女孩子,那她可能就如她母親所願,徹底放棄上學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她能接受別人對她的正確批評,但沒法接受別人對她的冤枉誤解。
或許有人認為有夜生活的女孩很酷,但遊竹笑顯然不是這麼認為。家庭教育告訴她,酷就是指很難的事,比如連續堅持1000天鍛鍊。
“我來酒店睡覺。”茶修平靜回覆。
“為什麼不住宿舍?”遊竹笑有些疑惑:“停電了?停水了?”
茶修搖搖頭:“沒有,宿舍很正常,但還有另外一個舍友在,而我想要一個人住一晚。”
“就因為這個……?”
遊竹笑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但她忽然想起一次宿舍夜談,馬上閉上了嘴。
那次夜談是蹭吃怪忽然掀起的,最開始的話題已經不記得,後來她忽然提到,‘據說男生每天都至少要進行一次那個那個呢!’
大家表示嘖嘖稱奇,但學婊表示懷疑,因為那個那個不是要至少一個小時嗎,男生每天都要浪費一個小時?
這下子大家都知道學婊看過大片了,然後白蓮花拿出手機搜尋了一下,表明男生那個那個只需要10分鐘左右,而且應該是每週1~3次而並非每天一次。
然後學婊又提出疑問,男生在哪裡那個那個?宿舍大家都能看見,總不會當著舍友的面那個那個吧,那也太噁心了。
大家提出許多猜想,例如宿舍浴室、圖書館的洗手間、教學樓的洗手間,又或者男生間有默契,會讓有需要的人獨自留在宿舍……
現在,遊竹笑發現了第四個可能。
星期六想放鬆一下,舍友在宿舍,所以來酒店……
茶修還是個講究人呢。
遊竹笑如釋重負地點點頭,露出微笑說道:“我懂了,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