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道祖面色驟然變冷。
“長庚,你為了對抗天道,當真是煞費苦心。”
“很多時候,我只是將這當做自衛的手段。”
鴻鈞問:“那你為何,剛剛不出手救下帝辛?”
李長壽道:
“救下帝辛,便是保下大商,促使人道昌盛。
我一直很想去做這種事。
尤其是燧人氏前輩犧牲之後,我推算了許多種可能,想去保住大商,甚至想過如何培養帝辛的三子【子庚】。
但這樣,只是將人族引入我與道友的博弈之中,且越拉越深。
就因為道友你沒有底線,你會去殺凡人,不必問任何理由的屠殺生靈。
我不敢救。
更不能救。
與其讓凡人站在我這邊,再次十不存九,倒不如讓道友你得償所願,讓凡俗成為天道運轉的一部分。
接下來,我只要不去動凡俗,凡俗便可穩到了九成八。
退一步講,在這個仙人都要窒息的洪荒,凡人能做什麼?能改變什麼?
他們負責好好活著就是了。
我與道友博弈,不必依靠人道光輝,也不必讓他們在不知情中無緣無故犧牲。
左右衡量,只能讓當代人皇受些委屈。
這是最小的損傷方案。”
“善。”
鴻鈞臉上帶著幾分觸動,露出淡淡的笑意,“你與你那個前輩終究完全不同。”
李長壽拱手做了個道揖,鴻鈞道祖還了一禮。
下一瞬,鴻鈞道祖化作一道光束,眨眼消失在小瓊峰上。
李長壽靜靜地站了一陣,扭頭看著棋牌室,許久才道一句:
“鍾,帶靈娥小瓊峰去玄都城,把你能接上的人都接上。”
不等混沌鍾回答,李長壽身形已是隨風消散。
……
‘父王,孩兒沒用。’
‘寡人原來,不是天命。’
誰!
水神府後院,有琴玄雅睜開雙眼;正打坐的她,此刻莫名感覺有些心口絞痛。
怎麼回事,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些情形……
燃燒了一夜的朝歌城迎來曙光,大批兵馬湧入各處冒黑煙的朝歌城中,居中的座駕上,一名陌生的男子端正而坐。
街路旁沉默的百姓,街邊明晃晃的刀劍,那些散發著濃郁殺氣的兵衛……
遠處,此刻已成焦黑的高樓,還有高樓上那靜靜盤坐的屍身……
車隊突然停下,街巷前方出現了大批身穿華袍的人影,他們大多跪伏在路邊。
一名有琴玄雅感覺與自己有微弱血脈牽連的老者,跪伏在地、膝行向前,敞開胸懷、高舉雙手,口中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