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低聲道:“師弟,咱們拼個桌、拼個桌。”
“師兄請,”李長壽起身做請,目光在姜尚和申豹身上掃過,並未多停留。
黃龍真人苦笑了聲,坐在李長壽身旁,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來之前,已經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但到了此地之後,才體會到什麼是強化班的‘如坐針氈’。
針氈上還撒了鹽。
李長壽沒來之前,時不時就會有截教仙去黃龍身旁路過,哼一聲、瞪一眼。
還有截教仙會故意討論闡截兩教之事,言說闡教下手如何如何心狠,此前之戰闡教有心算無心佔了便宜。
黃龍真人就低頭不語,旁邊兩位師弟也是大氣不敢喘。
總算熬到了李長壽到來,順勢找到了李長壽身側,黃龍真人心底那是有萬般委屈、千種鬱悶,要對李長壽傾訴一二。
就聽黃龍真人開口道:“唉……”
“唉!這喜宴吃的當真難受。”
申豹自顧自感慨一聲,苦笑著看向面前的酒樽,“本想來為三教做出自己的努力,而今卻是知道一切都是空幻,無法挽回。
星君有經天緯地之才,可有什麼辦法,能為三教做些事?”
“這個……”
李長壽有些為難,坐在那沉吟幾聲。
申豹能問出這話,其實在他預料之中,這隻黑豹對自身定位極其模糊,又因他複雜的身份背景,導致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向著闡教還是向著截教。
一旁董德起笑道:“道友所問之事,已是如今天地間最大的難題,我家星君日夜為其所困,心中已不勝煩憂。
道友在這般場合,還是不要多提此事,免得敗了大家的興致。”
申豹皺眉看向董德起,定聲道:“道友……你不懂。”
某天帝頓時雙眼一瞪。
月老也道:“董將軍,你入天庭不過數十年,不瞭解其內內情,咱們天庭應當保持中立,不應干涉大劫之事。
來,喝酒喝酒,今日不提煩心事,只說逍遙情。”
“咦?”
姜尚端起酒杯,打量著一身喜袍的月老,看到月老喜袍上繡著的圓月、月桂樹,想到了一些傳說,小聲問:“您莫非就是,掌管姻緣之神?月下老人?”
“失敬失敬,”月老頓時笑眯了眼,“閣下是?”
“姜尚,字子牙。”
“哎喲!”
月老精神一震,看了眼在旁眯眼笑的李長壽,想開口說幾句客氣話,卻又怕說錯了。
姜尚這個名字,他可是太熟悉了!
當年星君大人來找自己,說讓自己給齊源道長的轉世身安排一點姻緣。
老濁仙上輩子沒享過福,這輩子自是要彌補一下,也算星君大人這個徒兒盡一份心。
但星君大人也說過,轉世身就與自己沒了牽連,這也是女媧娘娘當年定下之事,月老當即警醒,自己確實不能去言說這般事。
對,還要幫星君大人遮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