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鶯當即解釋:“這個是念安做的,他說......他說姐姐看了這個一定會喜歡,然後眼睛很快就能好起來。”
“放著吧。”一時不習慣這樣的感謝。
所嫁非人,落得如此窘境,無休止的糾纏幾乎要耗去了她大半條生命,再好的化妝品也掩蓋不了眼下的疲憊,那厚重的眼袋無不在說明著近日的睡眠有多不足。
“我已給你放了假,那便好好休息,不用跑來跑去的,我好得很,住院只是蔣叔思慮過度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她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她是因她而受的傷。
活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衝在她的前面,替她擋過傷害,第一次有人顧忌她的死活。
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馮鶯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而這溫暖,竟是這個看起來冰冷疏離的人帶給她的......
“老闆......”馮鶯欲言又止。
“你想他如何?”櫃子上放著一束百合,花開正旺,青蔥手指點著花瓣玩弄:“想讓他坐牢?”
一勞永逸的方法,巴不得那個男人死去才好。
所謂的愛情不過是一場笑話,可怕的人心瞬息萬變,當初的甜言蜜語有多濃烈,今日的恨意就有多深。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像她這樣的人,竟然還妄想擁有童話般的愛情。
馮鶯心下苦笑,直恨自己幼稚不堪。
“林律師會處理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儘可以跟他談,但你心裡要有個數,僅憑這件事就想讓他坐牢的可能性並不大。”
“知道了。”真是便宜了那個王八蛋!
“孰輕孰重,自己掂量,蠢事做一次就夠了,別忘了你還有個孩子。”
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娃娃,胖乎乎的樣子還挺可愛,由此可見,她將他養得很好,是個好母親。
人往往會因為內心的不甘,總想嘗試著再賭一把。
怕就怕,人財兩空。
身後有人靠近,馮鶯轉過身,見到來人時,呆住了。
季謙珩也是稍稍地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自然,路過馮鶯走到了冷卿禾的身邊。
將她的墨鏡摘下,極盡溫柔地叮囑:“上床躺會兒,閉上眼休息一下。”
馮鶯默默地站著,親眼見著平日裡如此孤傲的一個女人,竟然就這麼乖乖地聽了話,上了床,然後閉上了眼睛。
“回去吧,我的員工在我的地盤出事,是我的恥辱,所以,你不必愧疚,這件事,到此為止。”
話,聽起來有些無情,但對於馮鶯來說,不管冷卿禾說了什麼,他都不在乎,她只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季謙珩轉過身來,指了指門的方向,馮鶯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心下卻不知是何滋味。
可笑的她,當初還刻意的隱瞞了自己的工作,只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體面一點。
打臉如此之快......
他跟老闆,竟然是相識的。
似乎,更多了些曖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