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真是心有靈犀。”永遠是笑口常開的人,總能給人輕鬆感:“正好,幫個忙,我這兩隻手快忙不過來了。”
季謙珩將他脖子上的挎包拿了下來,做了個請的動作。
林知許一邊彎腰去抱啤酒箱,一邊笑道:“你這忙幫得還真是到位。”
好友相聚,多日的煩悶終有了傾訴的物件,酒水下肚,話題越發的深入,也越發地讓某個人幸災樂禍。
季謙珩靜靜地看著林知許發笑,沒好氣道:“笑完了嗎?”
“笑完了。”林知許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話說你跟這個冷大美人,要說一點緣分沒有,打死我是不信的,但這緣分吧,怎麼聽著那麼像孽緣呢。”
不可否認,季謙珩苦笑:“確實像。”
“早知道你回去這一趟這麼精彩,我就該跟著你一道回去的。”能夠想象,他這位兄弟這幾日的日子,應該沒有好過到哪裡去,要不然也不會回來第一時間找他碰杯。
“你就算了吧。”人已經多得夠熱鬧了。
“有我在,絕不會像顏大小姐那樣拆你臺,只會為你添磚加瓦。”
手指捏著幾乎空了的易拉罐晃了晃,此刻的閒散帶了些無奈之色,季謙珩突然沒了聊下去的慾望。
有些話,想說,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將玩笑收斂,林知許變得認真起來:“這一趟回去,是不是有答案了?”
“或許是吧。”只是這個答案,讓他有些茫然。
“什麼叫或許是。”林知許簡直不敢相信,平日裡如此自信的一個人,怎麼此刻變得這麼猶豫不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什麼時候這麼優柔寡斷了。”
“如果是你......”季謙珩迫切地想從友人的口中聽到一些自己想聽到的答案:“面對一個時刻對你充滿敵意的人,你會怎麼辦?”
“那就化敵為友唄。”林知許頗為直接:“畢竟當年,你對人家那樣的態度,人記恨到現在,也是情有可原的,要想突破,那就先化敵為友,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自那一日背影之後,林知許大概也能猜到,那個叫冷卿禾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真的只是因為當年之事的原因嗎......
“聽起來有些難。”
“是有些難。”林知許默默地點了點頭:“現在的狀況是,你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你,不但不喜歡,還避你,煩你,還......”
“可以了。”季謙珩忍不住打斷,“我有說我喜歡嗎?”
“雖說這話會戳到你的痛處,但是實話不是?”林知許忍住想笑的衝動:“你是沒說喜歡,但你這臉上都寫滿了,我倆知根知底這麼多年,就這樣我還看不出來的話,那就枉費兄弟一場了。”
更何況,這陷入情字之中的人,總是會露出破綻的。
“想我們季謙珩同志,這麼多年,一直以高姿態存活於世,何曾這麼憋屈過,換做你以前的脾氣,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怎麼還能忍辱負重地親自開車將人送了回來?”
季謙珩自己忍不住笑了:“你小子說話總是這麼直接。”
“這外人面前都是說的場面話,也就咱兄弟倆之間,我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得懂我的良苦用心。”
他豈能不懂呢。
大學同窗多年,畢業後雖分隔兩地,但聯絡熱絡不減,當年林知許得知他來C市,高興之餘不辭辛苦地替他找房子,安排住處,替他打理一切,揚言要讓他在陌生的城市感受到兄弟的溫暖。
他是個好兄弟,也是他在這裡難得的可傾訴之人。
“玩笑歸玩笑,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真決定了,那你就得做好心理準備,畢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