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她終於轉頭看他,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所以,我們可以一起走。”有人想在他們中間的位置坐下,躊躇了片刻後又轉身離開了:“這樣,可以讓你的助理好好休息,也有個幫你開車的可靠之人。”
“不需要。”斷然的拒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大不了我......”
“你開的話,我會不放心。”
冷卿禾擰了眉,如此曖昧的話,是不是太不合適了些?
脫口而出的話自知魯莽,有些心口不一地解釋:“我的意思是,你習慣了坐車,難免不習慣開車,如果真的讓你一路親自開回去,怕是你的助理也會很不習慣。”
聽起來很有道理,卻又讓人覺得有故意引誘之意。
“你不需要把我當作敵人,拋開過去的同窗之誼,至少現在,我們也算是朋友關係,畢竟蔣總也很希望你跟我們多走動走動。”
“別以為你有......”
“我不是仗著什麼勢跟你說這話,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這麼敵對,哪怕就僅僅做個普通朋友,我保證不會讓你感到不自在。”
“我不需要朋......”
“別說你不需要朋友之類的話,誰都想要一些知心可靠的朋友,只是難得而已,你放心,不管過去我們是不是相識,我都不會再提。”
“季謙珩!”輕皺的眉頭讓嬌顏帶了三分怒氣,剩下的七分,便是無奈。
季謙珩輕笑:“你終於喊我名字了。”
此刻,為何他會如此懷念從前,她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一聲一聲地喊著他的名字。
人大概就是這樣,在眼前的時候不知道珍貴,只覺得困擾,等有一天再想起,才發現最純粹的時光是那樣的美好。
“你真是不一樣了。”她說得面無表情。
“大概這就是報應吧。”他帶著自嘲地回答。
“什麼意思?”
唇角勾起,漾起的笑容柔和而溫暖,“沒什麼。”
門口突然一陣騷動,擔架車被急速地推了進來,車上躺了一個人,身上滿是鮮血,那人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著,看起來有些駭人。
類似的場景從腦海中閃過,帶出的滋味並不好受,彷彿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與記憶重合,胃裡一陣的翻滾。
她知道,這是心理作祟。
關於死亡,關於乾淨的床單上血紅一片,可怕的場景,隨時隨地都會被勾起。
寬闊的視野突然被遮擋,令她不適的一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筆直而挺拔的身姿,以及那張......比記憶中更俊朗幾分的臉。
季謙珩柔聲道:“走吧,去看看他們,應該差不多了。”
“哼!累死了!”顏詩滿臉寫著不情願,“醫生說了,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扭傷,休息幾天就好了,大驚小怪的。”
季謙珩拿過報告單看了兩眼:“你傷了別人,還這麼輕描淡寫,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嗎?”
顏詩本就委屈,聽季謙珩這麼一說就更委屈了:“謙珩哥哥!你讓我陪他看病我也看了,現在還要我道歉!為什麼你總是向著外人說話,而不是幫我!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你不該道歉嗎?”無視她的不滿,季謙珩淡淡道。
顏詩卻將話題扯遠:“你是不是看人家長得比我好看,所以心猿意馬了啊!”不平衡地瞥了一眼冷卿禾後,又道:“切,也就比我好看那麼一點點而已。”
“顏詩!”季謙珩面色嚴肅起來。
“你這是區別對待!對人家說話就這麼溫柔,對我說話就兇巴巴的!”
“謙珩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呢!”
“不帶你這樣的嘛,你這樣,讓我感覺自己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