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婉坐在床上,心疼的看著陷入昏迷的男人,吩咐下人打來水,擰了帕子替他擦拭臉上的灰土。
她吩咐下人找來大夫,給他療治,這才發現顧佑安身上有少傷口,背上就有幾個刀口,血肉模糊。
“姑娘,他這一身是傷,又耽擱了這麼久。若不是命大,恐怕早就......幸虧老夫醫術高超,開幾幅藥,等他醒來後仔細照料。”
大夫替他包紮傷口後,忍不住的長嘆一口氣。
薛亦婉點了點頭,“大夫,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夫,請你務必救好他。”
大夫被下人領著去賬房領銀子,扛著藥箱離開。
管家陪著大夫一起回去,抓了藥回來後,薛亦婉親自去煎藥,又用勺子親自喂藥,哪知他根本喝不進去,藥汁喂進去,立刻又從嘴角流了出來。
薛亦婉心急,又不能作罷。
想了一下,拋棄一些觀念,她低頭喝了一口藥汁,嘴對嘴喂顧佑安喝藥。
藥汁還是從嘴角流了出來。
薛亦婉端著半碗藥汁,愁眉苦臉,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身子會越來越虛弱。
顧佑安已經體力透支,又一番折騰,不到半夜他就發起了高燒,見此,薛亦婉一邊焦急地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哭著擰了冷帕子給他敷額頭。
顧佑安一直高燒不退,薛亦婉都急哭了,如果哥哥在就好了,哥哥醫術才是真的高超。
她握緊了他的手,好不容易盼得跟他相處的機會,怎麼就這樣了,如果他這麼死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不停的給他冷敷,直到天亮,高燒才退了一些。
薛亦婉累極,趴在床沿上。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顧佑安,既使是如此虛弱的時候,他依然俊逸如星辰。想起他對杜蘭好,想起他因為杜蘭冷落自己,薛亦婉的目光沉了下來,雙眸閃爍,片刻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有我陪著你,足以!”
……
慶王府別院。
軒轅哲看著床上不省人事的杜蘭,緊攥著拳頭,用盡全力的忍住怒火,他真想伸手把跪在地上冷汗涔涔的兩個大夫踢出去。
幾天過去了,他們仍舊無法讓她醒過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不能暴身份,早就去宮裡請來御醫了。
白盈盈扭頭看向軒轅哲,輕聲安撫,“世子,你放心!蘭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軒轅哲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白盈盈暗歎了一口氣,見大夫開始收拾東西,她上前問道:“大夫,她的傷勢如何?”
“回世子妃的話,這位姑娘頭顱內有塊淤血,恐怕是頭部受到重擊,如果她不能及時醒來,恐怕……”
大夫說著,停頓了下來,飛快的瞥了軒轅哲一眼。
“說!”一聲恐嚇,好像再不能把人救醒,隨時要他們的命。
“世子,請息怒。”兩位大夫齊齊跪下,額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白盈盈瞧著,搖搖頭,為他們求情,“爺,這也不能怪大夫,這傷到頭上,怕是棘手。你先冷靜一下,妾身會好好照顧……”說著,她看到床上的人兒動了一下,立刻驚喜的撲了上去,“蘭蘭,你醒了?”
她不敢去搖晃杜蘭,只輕聲喚著。
杜蘭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的眸光落在白盈盈臉上,“我,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