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慌忙搖頭否認,“你怎麼拿自己與她比,你是我的夫君,是與我一路白頭偕老的人,我可以對你毫無保留,但對她不可能,夫妻之間可以沒有秘密,但朋友很少能做到無話不談,至少我與她還沒有到這種份上。”
是的,她與白盈盈永遠不可能無話不談,因為白盈盈的父親投奔的是顧佑安敵人,就算白盈盈不出賣顧佑安,也難免白望遠透過她得到關於佑安的訊息,所以她不可能對白盈盈毫無保留。
拋去這些的話,她與白盈盈自然算是鐵友,正因為這些,她才擔憂白盈盈在那邊過的好不好。
杜蘭這番話,說的顧佑安心潮澎湃,這說明他在她心裡的地位還是蠻高的。
“娘子,時候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眼神裡帶著曖昧的深意,顧佑安伸手攬過她的腰肢,溫柔的去親暱她的臉頰。
杜蘭沒有躲避,沒有推脫,但她此時確實沒有心情。她眉頭輕皺,一片哀愁。
“相公,我實在睡不著。”
知道勸不住她,乾脆幫她排憂解勞,他雙手捏在她的肩頭,幫她按,摩鬆弛肌肉。
“這樣可好一些?”他溫柔道。
“......”杜蘭輕閉著雙眸,感受他帶來的愜意,只是,實在無法靜下心來,“不如,相公陪我飲幾杯吧,都說酒能解千愁,說不定我喝幾杯後,就有了睡意。”
顧佑安無奈輕笑搖頭,真要喝酒才有睡意,那可不叫睡意,那叫醉意,不過喝幾杯確實有助睡眠,這點他支援。
“等我!”說著,顧佑安抬腳走了出去,很快就又返回來,手裡拎著兩個小酒罈。
“你這麼快就準備好酒了?”杜蘭有些驚訝。
顧佑安低頭看著她笑了笑,“這些哪是我準備的,都是你那愛吃喝玩樂的好哥哥一直放在家裡的。”
“他呀。”杜蘭撇撇嘴,吃喝玩樂這四個詞形容他,還真是貼切。
“坐吧。”杜蘭拍著床邊,示意顧佑安坐下,顧佑安坐下的同時,杜蘭已經伸手從他手裡拿過一罈酒,抬手開啟酒罈就灌了一口,眉頭擰了一下:“這酒味道不對啊。”
顧佑安心虛的笑了笑:“男人們喝的酒不適合女人喝,所以我剛才往裡面摻了些水。”
“相公你......”杜蘭無語,水摻的還不少,怪不得味道淡淡的,很難喝,不過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她不與他計較,勉強舉起酒罈與他碰了一下,“來,陪我喝酒。”
顧佑安倒也乾脆,提起酒罈碰上她的,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他笑著舉壇:“來,喝。”
杜蘭舉起罈子,學著男人的樣子,揚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喝起來。
“娘子,你慢點喝,這酒雖然摻了水,可到底是烈酒,勁大。”顧佑安伸手過去,想把她手裡的罈子拿開,杜蘭一躲,擰眉,“都摻了水還怕什麼。”
顧佑安無奈妥協,“好,喝吧,喝吧。”
幸虧摻了水,否則就她這個喝法,幾口下去就上頭了,不過顧佑安還是低估了這酒的勁,喝著喝著,杜蘭就開始口齒不清,腦袋發昏了。
她搖了搖頭,臉上浮出一絲不明所以的笑,“相公,沒有助興啊,你給唱一個唄。”
“娘子......”
“唱嘛,唱一個嘛,光喝酒多沒意思,我還想聽你給我唱歌呢。”杜蘭眼神已經開始渙散,身子輕飄飄的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很樂於調戲眼前的俊男。
顧佑安看她可愛的模樣,禁不住有些想笑,原來平日裡咋咋呼呼的娘子酒量這麼小,才喝幾口就失去理智了。
想調侃自己,哪能讓她得逞,顧佑安勾唇一笑,“當然可以,只不過為夫靦腆,想要娘子來帶頭活躍氣氛。”
杜蘭已經有幾分醉意,腦子也不同平時那麼精明,她高傲的仰起頭,豪爽道:“行,那我就起頭,你跟著唱,聽好,妹妹你坐船頭,哥哥你岸上走,恩恩愛愛夫妻盪悠悠,盪悠悠......”
她只是潛意識的唱了這首聽起來很豪爽的歌,並沒有真正想要表達什麼。可這讓顧佑安聽來,卻又是另一層意思了。
他目光如炬,探究的眸子似乎要看穿她的心底,這首歌他從來沒有聽過,如果說他以前待在小小的山窪村,孤陋寡聞倒可以解釋,但他後來跟隨薛巖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聽過不少民謠,卻從不曾聽過這首情意綿綿卻粗暴露骨的歌。
“這是誰編的詞曲?”
杜蘭當真停下來回想了一下,可實在想不起這是誰編寫的,只知道印象中是一個小胖哥唱的,但小胖哥叫什麼,她一時又記不起來,便笑著搖頭,“管他誰唱的,好聽應景就行了。”
他仔細的端詳著杜蘭,到底是她喝醉了記不起來,還是有意對他隱瞞,不肯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