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安聽出來了,還是因為顧春燕的事,他伸手拍在陳敬亭肩膀上,出聲安慰:“有些事我們身不由己,我跟燕子是堂兄妹,從小一起長大,我也不想兩家關係僵化。可有時候越想改變什麼,就越事與願違。本來我們分家是出於好意,大家誰也不妨礙誰,誰知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顧佑安哀嘆一聲,他十分理解陳敬亭的心情,當初杜蘭據理力爭,他也感到為難,但後來他看清楚了,對待某些人越心慈手軟,她就越得寸進尺,欺人太甚。
所以杜蘭不妥協,他也認同。
“顧公子,你幫我說說好話嘛,我是一心向著她的,難道她還看不清嗎?”陳敬亭一片赤誠。
顧佑安失聲輕笑:“呵,這件事我還真不好出面,杜蘭是我娘子,我幫你她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顧公子你太讓我失望了,唉!”陳敬亭痛苦哀嘆。
薛巖不鹹不淡在一旁說道:“顧公子偏心娘子乃人之常情嘛,人家這叫寵妻護妻,等你娶了媳婦就明白了。”
陳敬亭不屑地瞥他一眼,挖苦道:“好像你懂似的,你娶個媳婦我瞧瞧啊。”
“唉,你小子拿我撒氣是不是?”
“不敢!”
一直默不作聲的徐鶴寧忽然輕笑出聲:“不如讓我試試,我覺得杜蘭通情達理,不是很難溝通的人,想必你用錯了法子。”
聞言,陳敬亭眼神一亮,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對啊,徐大哥最善於與人溝通,那你陪我下去一趟。”
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瞧他急切的模樣,徐鶴寧不禁心中作痛,陳敬亭對杜蘭太過在意了吧?怎麼看都不像單純的友誼,或許陳敬亭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只認為自己不想失去杜蘭這個朋友。
又或者陳敬亭刻意用友誼偽裝自己。
這點倒令徐鶴寧羨慕,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跟杜蘭說笑,而不像自己,只有公事才敢名正言順地出現在杜蘭身邊。
他們二人出現在樓下,嶽掌櫃連忙對他們行禮,徐鶴寧抬手製止,二人直奔廚房。
杜蘭正在案板上用擀麵杖敲擊牛排,力道挺大,牛排被拍的“吧吧”作響,一邊拍,一邊往上面撒鹽和胡椒碎。
他二人好奇地走過來,徐鶴寧站在一邊問:“杜蘭做什麼呢?”
陳敬亭擠出一抹笑:“就是,這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杜蘭被他逗樂了,笑看他一眼,調侃:“你知道好吃?”
杜蘭回他了,陳敬亭立刻眉開眼笑:“你做的菜何時難吃過。”
陳敬亭湊的近,杜蘭幾乎有些受制,生怕擀麵杖瞧到他,便警告:“擀麵杖不長眼,小心撞你額頭,沒事湊這麼近幹嘛。”
陳敬亭一怔,以為杜蘭還在生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一臉為難地看向徐鶴寧。
徐鶴寧笑了笑,幫腔道:“這你都看不出來,他就是想幫忙。”
“嗯,這個理由不錯。”杜蘭瞭然地點頭,將擀麵杖往陳敬亭手裡一遞:“給你,敲牛排間歇要撒少許鹽和胡椒碎,鹹了就不能吃了。”
陳敬亭滿心歡喜:“沒問題。”
“敲半個時辰。”杜蘭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