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安掀開薄被上炕,半倚著身子,面對杜蘭,唇角勾著一抹放蕩不羈的邪笑,眸光如潭:“娘子口是心非,看來為夫的魅力不小。”
“你上來幹嘛?不用收拾一地的洗澡水嗎?”杜蘭不敢直視他,卻又不想被他看出慌亂,便刻意偽裝成往日的強勢模樣,吩咐他。
“不用,天熱,明早水就乾透了,至於木片,明早收拾也不遲。”他矍鑠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一動不動。
“你懶!”杜蘭扭頭嗔怪,一不小心看到他微敞開的胸膛,腦子嗡的一聲又亂了。明明同用著一塊香味的豬胰子,可他身上卻混雜了獨特的男子渾厚的味道,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馨香,不爭氣的她臉頰發燙,口乾舌燥。
更可惡的是,顧佑安卻紋絲不動,猶如一尊雕塑般直直地盯著她,彷彿想要看到她的內心深處,這更加令她不安,可她偏不想第一個退卻,硬著頭皮迎上他。
微黃的燭光下,他的側顏被照射的更加立體,額頭碎髮上的水滴順著臉頰滑向脖間,她的目光鬼使神差地跟著水珠向下移動。
直到觸及他滑,動的喉結,驀地,她僵住了。
啊,令人叫囂,杜蘭忍不住心裡驚歎,他什麼時候這麼有魅力了?
猶記得剛成親時,他一身病態倦容,不知不覺中他已變得神采奕奕,英姿勃發。
該死的,她需要出去透透氣,不然就徹底淪陷了,她倏地坐起身子披上外人。
“娘子你幹嘛去?”顧佑安不解地擰眉。
“我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丟下這句話,杜蘭跨過他翻身跳下床,逃也似的離開。
顧佑安好笑的望著她拿著簸箕笤帚打掃地面,手卻伸向她那邊被子裡蓋著的衣物,直到杜蘭開門出去,他才掏出來拿在手裡把玩,自言自語:“嘖嘖,娘子莫非乃天外之人,做出來的東西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約莫一炷香過去,杜蘭返回屋子,顧佑安連忙將她的衣物塞回去,假裝睡著。杜蘭躡手躡腳地爬上炕,蓋好被子,仰頭吹滅床頭的油燈。
出去冷靜了一下,回來心緒平靜多了,不過她腦子始終有個疑問,顧佑安身子結實了許多,難道因為吃了薛巖給的藥?什麼神奇的藥竟然還有健美體型的功效?如果不用消耗體力去健身,還能保持身材不變形,她也想弄來吃一吃。
她用手推了推顧佑安的肩膀:“喂,薛大哥給你弄什麼神藥,讓你吃了容光煥發的?”
顧佑安根本沒睡,被她柔肉無骨的手一推,全身彷彿有電流淌過,迅速地往一處湧去,他隱忍著解釋:“哪有神藥,是我這段時間練習武功強身健體了。”
“練武功?你那本書不是練習心法的嗎?”杜蘭不解。
“是薛大哥又另外傳授與我的,不是那本。”顧佑安面色窘了窘,練習武功的事他是背地裡進行的,所以杜蘭不知道,但他也沒刻意隱瞞,只是抽空練習一下罷了,現在被杜蘭追問,反倒有一種欺瞞她的感覺。
“陳大哥?”杜蘭頗為意外,平日裡陳敬亭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沒想到夠資格當顧佑安的武功教頭,當真是人各有所長。
“那薛大哥負責教你什麼?”她很好奇,按照前世裡對古代貴族的瞭解,那些公子們有不同的老師分別教授詩書禮儀騎馬射箭。
“薛大哥,他的奇門遁甲術可厲害了。”說起這些,顧佑安一臉崇敬,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跟薛大哥好好學習一番。
奇門遁甲?杜蘭驚愕不已,她知道奇門遁甲素有“帝王之術”的美稱,民間有“學了奇門遁,來人不要問”的說法,但奇門遁甲究竟是什麼她沒有過多瞭解過。
看來薛巖有意培養顧佑安,所以教授很多東西都是私下進行的,她並不覺得奇怪,畢竟顧佑安的身世至今還是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