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咱們洗衣裳去。”顧春燕得意地瞥了趙氏一眼,隨後轉身快步往河邊走去。
吳香芹也不屑地冷哼一聲,端著大木盆跟了上去。
待兩人走遠,趙氏才從地上爬起來,俯身看著自己滿身的土灰,恨自己太不爭氣,如此狼狽怎麼能見杜蘭?嘆息一聲,她垂頭喪氣地又折回自己家去。
顧春燕得手,心裡既激動又好奇,到底荷包裡是個什麼寶貝?到了河邊,她趁吳香芹洗衣裳時,偷偷開啟來瞧。
只見裡面是一塊色澤溫潤的淡粉色的芙蓉玉雕花,花姿態柔美,雖然她不懂珠寶玉器,卻也知道這塊玉價值不低。
她心中狂喜,扔了五十兩銀子,撿了一塊美玉,算不算因禍得福了?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她重新蹲下來洗衣裳,等心裡美夠了才幡然想起一個問題,趙氏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婦身上,為何會有如此美玉?
回想她剛才撐著破敗的身子急切地往杜蘭家方向趕,難不成這塊玉有什麼秘密不成?
無論怎麼想,她一介民婦不該有如此美玉,這玉莫非與杜蘭有關?
越想她越覺得蹊蹺,杜蘭一個傻子忽然不傻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是說杜蘭以前是裝瘋賣傻?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冷靜地捋了下思路,不管怎麼說,這塊玉今後屬於她,不可能再落到杜蘭手裡。
對,不能!
今日林道士被姓薛的打得落荒而逃,杜蘭這才有恃無恐。林道士的確是遠近聞名的抓妖高人,他應該不會看錯。不管杜蘭是不是妖孽,她都要村民認定杜蘭就是妖孽。
眼中冷光一閃,她嘴上噙上一抹壞笑。
“嫂子,這次請林道士,你和大哥也拿出不少錢吧?”
“那當然,我們的全部家當都拿出來了,杜蘭這個人邪乎的很,自從來了顧家就處處跟我們作對,我巴不得她被道士抓走。唉!可惜了我的銀子!”吳香芹恨恨地搓了幾下衣裳。
顧春燕眼眸轉了轉,忽然笑著說道:“嫂子,你再去請林道士吧,我們不能功虧一簣,衣裳我來洗,錢也我來出。”說著,從身上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元寶來。
吳香芹沒見過這麼大的銀元寶,當即傻眼了,“燕子......你還有這麼大的銀元寶?”
顧春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嫂子,這個錢我是用來應急的,畢竟每次跟徐二公子出門,總不能每次讓人家掏錢......”
“嗯,那是。不能讓人家輕看咱。只是.......你為何捨得一個人掏這麼多錢請林道士了?”吳香芹疑惑不解。
顧春燕沒多解釋,只是將銀元寶塞進她手裡,叮囑道:“務必讓林道士指證杜蘭是妖孽,只有抓住她,今後咱們才有好日子過。”
吳香芹握著沉甸甸的銀子,有一時慌神,要是自己這輩子也有這麼多錢該多好?
“嫂子?放心,只要我今後過上好日子,我肯定會時常接濟孃家人,還有我那倆侄子。到時候別說五十兩,五百兩都是小意思。”顧春燕甜言蜜語地哄道。
吳香芹聽後滿眼含笑,不過高興歸高興,她腦子沒發懵,總覺得顧春燕今日有些奇怪,她疑惑道:“妹子,你咋不親自去?這五十兩銀子給我你放心?”
顧春燕笑:“近來坐馬車習慣了,腿都變懶了,嫂子就去吧,下次從洛安城回來,給你帶漂亮的新衣裳。”
吳香芹心動了,新衣裳?她都幾年沒換新衣裳了,就算手裡有倆銅錢,在婆婆的監視下她也不敢輕易買衣裳穿。
小姑子將來有出息,吳香芹巴結恭維:“我看咱家燕子是富貴逼人,跑腿的事讓你來。”
說完,笑呵呵地往身上蹭了幾下蘸水的手轉身就要走。
“慢著,這是林道士的護身符,你戴在身上。”顧春燕遞過去一張黃符。
吳香芹笑的更燦爛了,“妹子越來越懂得體貼人了,那我快去快回,趁著太陽正盛,想必妖邪不敢出來作祟。”
天色漸沉,顧志平家早早鎖牢大門,一家人正吃著晚飯,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徐翠娥嚇的心驚膽戰:“當家的,不會是那妖孽找上門吧?”
顧志平一樣滿臉驚嚇,“不......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