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不已,那些正吃著的食客們便嘖嘖讚歎起來,“這御黃王母飯太好吃了,怎麼會有人把這飯做的如此美味。”
那些吃過何師傅做的飯的食客縱觀胃口飽飽的,聽見這此起彼伏的讚美聲,不由地又留下口水,一股腦地往他們盆子裡看。
這時候,顧佑安和陳敬亭又從廚房出來了,嘴裡還喊著:“各位客官都仔細著點,小心燙著您嘞!”
這一嗓子,大家都紛紛好奇看過去,只見盤子裡的砂鍋不僅熱氣嫋嫋,更令人驚奇的是,那簡直滾,燙滾,燙的滋滋作響,而且看米飯上蓋著一層濃稠的調味汁,看上去又黑又亮,卻又格外晶瑩剔透。而更奇怪的是,有一股燒焦的味,更奇怪的是這焦味居然很香。這一次端了十幾份,本來也就只剩下二十幾人了,這競爭對手少了,大家也好搶了。薛巖,徐鶴寧,賣藝男和他女兒都沒有上前。很快這一次的飯被一搶而光。
往往不善於哄搶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自視清高的人,有些能斷文識字,吃到嘴裡便開始搜腸刮肚的找詞形容,“口齒留香,回味無窮”這等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最後又端出來約莫十口砂鍋,大家都有得吃了,薛巖等人也找了座位坐下,欣喜地看著砂鍋飯讚了一句:“我就知道杜蘭會有壓軸好菜,我沒猜錯吧?哈哈。這丫頭手藝越來越神秘了。”
一時間大堂裡吃杜蘭的飯的人紛紛情緒高昂,讚美之詞溢於言表,這下何師傅再也不淡定了。
他呢喃著,看向顧佑安:“你家娘子當真做的那麼好吃?”
他以為在洛安城沒有人能比的過他,看到此情此景,他不得不承認的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時,杜蘭洗了手走出來,何師傅疑惑地扭過看去,猶豫著該不該說出讓他品嚐的話,正在這時,杜蘭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親手端著一砂鍋遞到他眼前,“何師傅,請你品嚐一下,找出不足,對我今後的廚藝也有助益。”
難得有比何師傅做的更令人垂涎的了,何師傅當即毫不猶豫地端過盤子,坐在一旁的桌子旁,墊著棉布把燙手的砂鍋擱在桌子上。
氤氳的熱氣幾乎迷濛了他的雙眼,就著燙嘴的熱度,他滿心忐忑的夾了一口米放在嘴裡嚼動起來。之所以夾米而不是菜,是因為他知道杜蘭擅長做菜。比菜他比不過,米的味道才是至關重要的。
首當其衝的,是一股焦飯的味道,很快又一股沁香滑向喉嚨,何師傅不由地睜大雙眼,筷子不由地快速剜動起來,吃到最後才是最出奇制勝的,原來這鍋底下已經焦出一層金黃的鍋巴,不但脆,而且滋味悠長,這才是一煲之精華。
他不得不心服口服,慢慢站起身來,頗為敬重地對杜蘭拱了拱手,“這位娘子,我認輸。”
杜蘭立刻恭敬地回之以禮,“前輩萬萬不可,您快起身。”
何師傅直起腰來:“我可以問問,你的御黃王母飯重要環節是哪嗎?哦,是我唐突了,又有誰會把自己的獨門秘笈告訴別人呢。”
他有些悵然若失,不料杜蘭輕鬆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這御黃王母飯用米講究,我瞧您廚房的米便是柔韌適中,油潤晶瑩的絲苗米。它會吸收餡料和油的香氣,煲出來的飯會散發獨特的香氣,想必何師傅很懂這點。然而我要說的是,這做御黃王母飯還有一個關鍵是看火候。”
“這些我都知道,畢竟做了半輩子御黃王母飯,可為何做不成你這些味道?”
杜蘭訕笑:“呵呵,那自然就是最重要的一步,看技巧了。”
此言一出,何師傅更是滿臉尷尬,話已至此,他只有自嘆不服了,他豎起大拇指,只說了四個字:“其技神哉!”
杜蘭宛然一笑,並不在意。
這時,大堂裡又是一片叫好聲,隨之還有大呼者:“我還想吃,再來一鍋!”
杜蘭不由噗嗤一聲笑了,顧佑安也是好笑的連連搖頭,第一鍋是免費的,誰還能讓他們吃個飽呢?
這種話他不好意思說,陳敬亭卻不一樣,他同樣大聲回過去:“好勒,這位客官,您要幾鍋?我家夫人還沒給定價,我先幫您合計合計多少銀錢。”
這話一說,那人脖子立刻縮了回去,神色躲躲閃閃:“這......那到底多少錢啊?不會比何師傅的貴很多吧?要是這樣的話,我暫時就先不吃了,嘿嘿。”
價格確實沒定,杜蘭讚賞的看陳敬亭一眼,對大堂食客道:“諸位,今日只是接手十里鋪,等正式開業那天,必定給大家最大的優惠,屆時我杜蘭恭迎各位大駕光臨!”
得了這個保證,又免費嘗得人間美味,大傢伙意猶未盡的離去,期待這開業那天再來。
食客們離開後,徐鶴寧便把轉讓的事宜接管了,畢竟他是出銀子的人。而杜蘭還念著賣藝大叔身上的傷勢,與徐鶴寧告辭之後,便由薛巖帶著往濟安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