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她還是不清不白的了?”
杜蘭咬著銀牙,“我為何進牢就必須受傷?告訴你們,我在牢裡待著,住的還不是普通牢房,還有縣丞大人的千金細心照料著,連蓋的薄被都是縣丞千金送去的。”
這話一出,村民們更是一片沸騰,“她還有縣丞千金親自照顧啊,這簡直是天皇老子的待遇啊。”
“太厲害了,她一定跟縣丞千金交了朋友,所以她給縣丞大人說幾句好話,杜蘭自然能安然無恙回來了。怪不得呢。”
“是啊,縣丞家的千金,咱們老百姓什麼時候才能攀上交情,恐怕一輩子連面都見不著呢。”
一時間,有人羨慕,有人驚歎,只不過徐翠娥和顧春燕就另當別論了,她們最見不得杜蘭好,更不願意他結交權貴之人,尤其顧春燕還想著將來有一天成為徐府夫人,將杜蘭這個村姑狠狠踩在腳下,想變得比她光鮮靚麗,穿金戴銀,可是現在聽她說,她居然結識了縣丞家的千金,跟人家當了朋友,將來也不比這麼的身份低啊。
杜蘭竟一夜之間就將自己遠遠甩在身後,顧春燕當即心裡暗恨不已。
徐翠娥不承認,“哼!我看,肯定是她討好縣丞大人,縣丞大人才派自己的女兒去關心她,說白了,還是捨身救自己。”
她的話,村民根本不信,大家都知道縣丞大人雖然名望不高,可他偏愛美食,不愛女人。再說就縣丞家那母老虎,他見到下凡的天仙,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大家心裡清楚,徐翠娥跟顧佑安分了家,明面上背地裡徐翠娥都不想杜蘭家過得比她好,其實說白了,就是自己泛酸呢。
杜蘭不由地嗤笑一聲,“佛說,人眼裡總是看見什麼,說明她心裡就總想著什麼。如果看到的是鮮花,說明那人心中善良陽光。如果看到的是一坨屎,說明她的心裡就裝著一坨屎,內心骯髒的人,怎麼能看得見美好。也正是她心裡裝著骯髒,才一再認為出賣身子才是求取榮華富貴的唯一一條路,這不,她教出來的女兒就乖乖的聽話照做了。呵呵......”
“什麼?”
“啊?這話怎麼說?”
村民一下子又沸騰起來,風向一轉,村民們紛紛對著顧春燕和她指指點點。
徐翠娥哪裡肯毀掉女兒的名聲,畢竟女兒待字閨中,她怒眼一瞪:“杜蘭,你剛從牢裡回來,便將汙言穢語帶回來,你自己名聲毀了,還想拉我女兒做墊背。我女兒一向乖巧,從來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才不會學你那些骯髒的行徑。”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那跟徐家二少爺在酒莊廝混的,難道是她的鬼魂?不對啊,她這不活得好好的。”說完,抬腳便邁過火盆往家裡走去。
親人們紛紛跟著進了家,村民們更是對著顧春燕母女交頭接耳,都覺得徐翠娥左一句獻身,又一句獻身的,可見她也這麼教導過女兒。
顧春燕還沒把握徐鶴鳴到底會不會娶自己,她要的可不止那區區一點手勢,幾百兩的銀子,她想要的是徐府夫人的名頭,以及整個徐府的財產。在不確定之前,她也不會輕易讓自己跟徐鶴鳴在一起的訊息洩露出去。
她急紅了臉:“大家別聽她瞎說,她就是怨恨我娘這麼說她,才故意往我身上潑髒水的,這種人就是錙銖必較,一點委屈都不肯吃,更不會因為對方是她親人而留面子。別說我娘她不尊敬,就是她親爹杜二都被她給羞辱過,還有她奶奶,大家都沒聽杜奶奶說過嗎?說杜蘭直接將她轟出家門。試問,世上六七不認的都是些什麼人,畜生。”
反正杜蘭都回家了,她也敢放開膽子罵了,要是杜蘭還在外面,她絕對不敢說出畜生二字。
村民可笑的搖著頭,一邊走一邊議論紛紛,總之鬧過這一場,有人信顧春燕跟徐鶴鳴背地裡有關係,因為見顧春燕最近可是春風得意。也有人不信的,舉得是女大十八變,徐翠娥特意給女兒打扮的。但人們都不相信杜蘭巴結縣丞,只因為縣丞家有個母老虎,哪個女人敢跟縣丞大人親近,哪個女人就是不想活命了。
回到家裡,趙氏提醒顧佑安先去燒一鍋熱水,杜蘭這兩天在牢裡肯定招了一身髒,回家要先洗洗澡。
之後趙氏又從衣櫃給杜蘭拿出一身乾淨的衣裳,大家得知杜蘭沒事了,也知她剛回家,必定與家人有很多話說,於是杜老大,杜蜜噓寒問暖了一番,就提前離開。
顧佑安提來熱水,看了杜蘭一眼,臉色便有些不自然了。趙氏一眼看破,那是他想幫娘子洗澡了,於是藉口身子不好不便久待,由杜二和杜良扶著後一步離開。
顧老爺子叫薛巖去了他那屋子,屋裡只剩下他倆,顧佑安將洗澡水倒在大木盆裡,極不自然的看向杜蘭,以往,杜蘭洗澡的時候他都會迴避,可現在她身子受傷,肯定行動不便。
於是他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說道:“今日,還是我幫你清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