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安也一臉難堪,他並不知道薛巖接近他的最終目的,也是覺得相處很投緣,大家交個朋友而已,自己受傷人家給忙前忙後已經盡人盡義了,怎麼能讓人家倒貼三百兩銀子呢。
顧來富瞧顧佑安犯難,只得提出告辭,回家跟家人商量去了。
顧來富前腳一走,杜蘭忍不住笑了起來:“嘿嘿,這下看顧家人怎麼辦。”
顧佑安疑惑地皺起眉頭,“杜蘭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咱們欠了這麼多錢。”
“錢的事你別操心,一切有我呢。”
薛巖也衝顧佑安笑,這下顧佑安更莫名其妙,這怎麼回事?
顧來富到家已經日上三竿,他直接進了爹孃那屋子。
徐翠娥和顧志平,顧春燕全部愁容滿面,見到顧來富回來,徐翠娥忙上前問:“怎麼樣?顧佑安死了沒?”
顧來富搖頭。
得知顧佑安人沒事,徐翠娥鬆一口氣,悻悻的道:“就說顧佑安這個兔崽子死不成,你們還嚇的一夜不敢睡,都說了他命硬的很,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顧志平聽說顧佑安沒死,連忙問:“那他人怎麼樣了?腦子沒事吧?”
顧來富老實回道:“人醒過來,大夫說應該沒什麼大礙,只不過......這兩日恐怕回不來。”
顧志平一聽,臉色頓時緊張起來:“怎麼回事?難不成打成傻子了?”
徐翠娥冷笑:“傻了就傻了,只要人不死就行,他一個病癆,傻與不傻又有什麼區別。”
顧春燕得知人沒死,當即也放下心來,附和道:“就是,本來就是窩囊廢,傻了倒好,杜蘭說不定嫌棄他傻,丟下他不管了呢,只要杜蘭離開,咱們家從此就安寧了。”
顧志平沒理會她,催促顧來富:“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呀!”
顧來富面露難色:“爹,娘,佑安治療花費了三百兩銀子呢,杜蘭說,這個傷是妹子造成的,要咱們賠償醫藥費。”
“什麼?”徐翠娥尖叫一聲,“三百兩銀子?我們上哪弄去?”
顧春燕反應快,忙推脫:“我們就不賠,賠不起,有本事他們一直住在藥堂裡,我們家還清淨了呢。”
顧來富為難地看向他爹,佑安的傷的確是小妹造成的,按理說該他們賠醫藥費的。
顧志平嘴動了動,目光轉向別處,就像沒聽見一樣。
徐翠娥在一旁道:“兒子,一整天沒休息,累壞了吧,快回你們屋歇歇去。”
顧來富默默轉身走了出去,他也知道三百兩銀子,對家裡來說,實在不是小數目。
濟安堂裡,薛巖照顧顧佑安,杜蘭去了一趟五味齋,這幾日肯定做不成糖醋魚,她得去給邱掌櫃打聲招呼,這條買賣不能斷。
邱掌櫃倒是通情達理,知道杜蘭家中有事,並沒有埋怨她,只告訴她什麼時候做了就什麼時候送。
有時候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心裡就越惦記,顧客的嘴也是一樣道理,越是吃不到,就越天天往五味齋跑。
跟邱掌櫃解釋清楚之後,杜蘭陪顧佑安又在濟安堂修養了兩天,待他能起床走動之後才坐上薛巖馬車回了山窪村。
當薛巖的馬車又出現在山窪村裡,許多村民都紛紛圍了過去,大家都認得薛巖,一些鄉親們還打問顧佑安的傷勢。
薛巖淡淡掃過眾人,絲毫沒有錯過他們臉上看熱鬧的神情。
越是如此,大家越是猜忌,有些心術端正的人更是同情顧佑安兩口子,覺得顧佑安被他嬸孃欺負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