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前線被牽制住,妖界內部有百萬軍的聯軍,發現此刻,人族有一支約莫三十萬的氣運鐵騎開撥,皆身披黑甲,穿龍馬,手持重槍,加上後勤諸防備者,亦有近百萬之眾,上一代人皇創造的玄甲噬天陣已展開,氣運如龍升騰,打算趁此機會,鑿入妖族。”
“人皇之道,不修長生,只要心念合一,合眾之力,能爆發出極強的力量。”
“而現在,先前自妖族返回的秦王,還有一名青年將領,似乎是七皇子,打出的稱號是——”
那神將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彰華胥之苗裔兮。”
“復吾族之血仇。”
“皇族在前為鋒刃,親唱無衣,那個什麼七皇子直接扛著棺材在前。”
“臣以神通聽到,他是真的願意戰死在這一場遠征之中。”
“現在那一股人族的血煞氣運已經衝上天穹,牛宿和斗宿都已被攪動。”
!!!
少年玉皇的面色都微沉。
后土勾陳之戰。
南極北極制衡。
妖族欲重現上古之妖庭。
人皇玄真死後。
人族自有豪雄和梟雄撿起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道。
而幽冥酆都之鬼帝,正欲掙脫北帝的鎮封,重返人間。
這個對於自己的過往只剩下一片空白的玉皇,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量劫,一層一層的漣漪開始重疊,最終在一個個所謂的豪傑,雄者的慾望之下,這漣漪堆疊無量,化作波濤,最終將會席捲六界,而昊天的秩序,就是鎮壓之。
【豪雄的傳奇,不過只是蒼生的墓葬。】
【那就鎮壓豪雄,封鎖野心。】
【徹底鎮壓量劫】
似乎回憶起了一句昊天的記憶,但是轉瞬就消散了,玉皇的眉宇微微皺著,一股怒意和殺機在胸中鼓盪,但是卻又因為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駕馭自己的力量而被死死剋制住,激盪之心緒,彷彿整個六界的矛盾累加至極限,似乎一觸即發。
玉皇垂眸看著昊天鏡。
鏡子裡面是無窮無盡的祥雲,祥雲翻卷,被后土和勾陳的爭鋒撕裂成粉碎。
兩位御的餘波橫掃到了極為遙遠的地方,觸及到了南極長生宮。
南極長生大帝掌中青竹之上自有水韻,滴落而下,水穿過層層的雲氣,化作了雨霧。
雨水淅淅瀝瀝,越來越大。
彷彿天之悲,彷彿天之怒,籠罩了九州人間和妖界無數地域。
踏——
穿著的靴子在青石上踏過,年少的北帝子揹負劍,手握卷軸穿梭在落雨的竹林之中,髮絲柔軟,奔赴錦州,而當秦王帶著一眾的百姓迴歸人間之後,第二日便開始群情激昂的人族戰將開始整備,最終寫下了遺書,提起了長槍,將寫著自己的姓氏和家鄉的腰牌掛在腰間。
吾等雖然孱弱,然人族斷不可欺。
三十萬鐵騎以必死之心,踏向戰場。
於是氣運如血如龍。
甲冑的甲葉碰撞肅殺冰冷。
而在另外一個方向,百萬的妖族戰將匯聚而成洪流,朝著禁忌森林攻去。
龍皇負手而立,平靜注視著這浩瀚的一幕。
巴蛇低聲悲鳴,龍皇低下頭,看著那少年道人被鎖鏈拉走的方位,天下如大局,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旋渦,如風暴,一觸即發,就像是隻在懸崖上的人,伸手一推,就會摔在地上砸死,如果拉回來的話,或許還能繼續活下去。
但是,誰能拉回來?
少年道人被懸掛在酆都城的高處,酆都城池的諸鬼神行走於大道之上,皆如上古之服,或青面獠牙,或赤發如火,或美豔動人,或猙獰可怖,皆齊齊大笑,中央鬼帝身穿上古之祝禱華服,整個酆都鬼城亮起三十三萬根粗大如巨柱的燈炷,青色的火焰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