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之【性靈】,見到外界【諸相風景】,而後訴諸於筆端,是雲篆。
那麼逆而修之。
以【元氣】落筆於【雲篆】,重現我之【性靈】曾見到的風景,做出重重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就是法術了吧。
齊無惑若有所思。
旋即又想到雲琴背下來的那一個文字。
繁雜,浩瀚,壯闊而強大。
彷彿包容一切似的,也彷彿可以衍化萬千。
每一次齊無惑嘗試去理解這個文字,都有收穫,但是這個收穫是對於某些雲篆的理解加深了,而當齊無惑第二次去嘗試理解那個【太赤靈文】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又有截然不同的,全新的收穫。
不竭如江海。
無法理解。
無法掌握。
蔚然大觀也。
齊無惑落筆嘗試寫下那個文字,都是失敗。
明明死記硬背的雲琴都可以將其寫出來,但是少年道人寫下來之後,總是覺得自己寫的是錯的,只是【外在】一樣而已,內裡真意完全無法和少女描述的那些典籍契合起來,再重新按照心中覺得是對的方式寫下來,就會覺得自己寫出來的這個新的文字也有問題,也不圓滿,不完美。
他每對這個文字的理解多一絲,就會覺得上一次寫的紕漏太多。
彷彿永無止盡。
少年道人就這樣不斷地寫著,沉思,皺眉,而後搖頭。
重新取出一張新的白紙,而後重新落筆。
如此者,不知不覺,月亮已經慢慢沉了下來,玉兔已墜下,但是金烏卻還未曾升起來,天地之間,正是每日最為昏沉的時候,而昏沉的天地間,已經能夠聽得到鳥鳴的聲音,少年道人本來收拾乾淨的屋子裡面,到處都是白紙。
白紙上密密麻麻寫著同一個文字,而他站在書桌前面,抬筆蘸墨,動作遲滯許久。
“始終不對,如果說是以這樣的方法去理解它的話,我永遠都無法學會這一個字。”
“哪怕是要把這文字所代表的無數含義強行記下來,都要很久很久。”
“而這樣只能夠是【記錄】,而非【學會】。”
“又有什麼意義呢?”
“雲琴說這個文字其實沒有什麼,讓我不要在意,只是個簡單的文字。”
少年道人閉著眼睛,心神純粹安寧,思考著。
“只是也有三千雲篆,是基於這個文字而誕生的。”
“是我領悟的方式錯了?”
“不該如雲篆那樣子去學習嗎?”
少年道人也不知道為何,似是疲憊了,也似乎是回憶起和老師相處的時間,有困惑都可以去詢問那位老人,老人也會告訴他答案,而現在,答案要他自己去尋找了,少年道人徐徐撥出一口氣,將雜念排出,自語道:“萬物都出於道,順則衍化萬法萬物,逆而修真。”
“我們太上一脈的總綱。”
“道自虛無生一氣,便從一氣產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