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屬於他的小瓷碗被什麼東西擊毀，他不得已才在封靈間裡待著，帶他們出來後，我問過他們所有血執念的名字。
但有一部分都已經忘記曾經的名字，因為封靈間無節制的汲取他們怨恨的原因，他們失去了很多記憶，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我按照標示，給他們起的小名。
比如說眼前這位，我就叫他小瓷。
至於站在門口的龍宇，他算是個例外，不但沒有忘記自己的名字，還記住不少關於封靈間的事。加上從封靈間出來的血執念，對他那副恭恭敬敬的態度，讓我覺得龍宇很不一般，可能有不少事還隱瞞著我。
“開啟相機，我覺得相機裡面應該還有其他照片，試試能不能開啟。”我把白骨仔仔細細翻了一個遍，直到在找不到其他東西。
最後我看著那具糜爛大半的屍體，對站在門口的龍宇揮手道：“你過來，把屍體翻兩個圈，我看看屍體下面有沒有什麼東西。”
“一個餓死的屍體，能有什麼？有什麼不也都被屍體爛出來的屍水給弄沒了？”龍宇撇嘴，不願意碰那具屍體。
我知道他說的這些都對，但我就是不想放過他，就是想看他吃癟。你說你都是執念了，竟然還好意思展露自己潔癖的樣子？
“小瓷……”
“別叫小瓷，小瓷忙著弄相機呢。”我趕忙站在小瓷面前，讓龍宇進去。
龍宇再次撇撇嘴，他這麼聰明，肯定贏猜出來我是故意的。也就不再多解釋什麼，過去用腳挑著屍體，把屍體直接扔到白骨堆裡。
屍體砸在白骨上，肚皮跟脊柱瞬間爆裂。
漆黑的屍水混合白色蠕動著的蛆蟲，嘩啦一聲流滿整個帳篷。
漆黑屍水中，白色蠕動的蛆蟲特別明顯，成百上千的從破裂屍體裡鑽出來，在屍水中歡快的遊蕩。
濃烈惡臭幾乎形成實質的霧氣，從屍水飄出來，瞬間充滿整個帳篷。
“你大爺的……”
我罵了龍宇一句，捂住鼻子從帳篷衝出來。
衝出帳篷，我蹲在地上咳嗽好半天才慢慢反應過來。剛才那股惡臭一衝，我大腦瞬間就一片空白，差點就被燻暈。
“媽的，你是故意的吧？”我站在龍宇面前跳腳大罵，要不是打不過他，我真想給他幾巴掌。
這貨竟然還是一副很嚴肅的樣子，乾咳兩聲道：“我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原以為屍體都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裡面應該爛的差不多。沒想會這麼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撂下這句話，轉身不再搭理這貨。
小瓷這邊已經把相機裡的膠捲扯出來，我們現在還沒辦法把照片洗出來，但可以藉著膠捲，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先開啟小瓷從布包裡發現的照片，前面幾張腐蝕的特別嚴重，完全看不清拍攝的什麼。
後面的雖然也粉化嚴重，可勉強也能看出是什麼。
第一張是幾個非常開心的男女，穿著打扮都很時尚，站在一處機場口合影。
幾個人的臉都很模糊，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只能勉強分辨出性別。
第二張則是他們從飛機上走下來的照片，幾個人站在一起，共同拍攝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