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產生的幻覺,周圍什麼都沒有,卻不知道為什麼,只感覺有恐懼從心裡瀰漫出來。
腦袋中曾經看過的恐怖片畫面,一個接一個冒出來,各種長相猙獰可怕的東西,瘋狂在我大腦中轉來轉去。
明知道這些都是來自我的幻想,可我也被自己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冷汗順著我臉頰瘋狂流淌。
好一會我的氣息才逐漸平穩,心跳也慢慢變回原來的樣子。
“滴血男,你在不在?在不在?”
我用手敲打好幾次左眼,看看能不能跟滴血男聯絡上。
沒人回答,滴血男極有可能跟我一樣,被禁錮在某個幻境中。
執念死之前的幻境,我曾在廁所裡遇到過一次,當時是因為羅明亂用詛咒之物,惹急了躲在哪裡的執念。
該怎麼才能從這種幻境中逃走?
我有些腦袋大,用腳撥弄一下身邊的水花,猩紅圓桌曾提示過水。
水是這些執念出現的媒介,正是因為這些水的出現,才讓我們全都陷入執念的幻境嗎?
剛才抓住我的手掌,冰冷刺骨,但不是執念的。
我聞了聞手臂被抓裂的位置,腥臭無比,連我自己的血液味道都壓下去。
死屍嗎?
看來猩紅圓桌的提示都已經找到,水應該是指眼前這些水花。
死屍就是說隱藏在水裡的東西,除了執念,應該還有不少屍體。
至於最後提示的線,其實應該放在最前面。
跨過窯洞進入的隔離線,表示我們已經來到一處被線分離的地方,這裡隱藏著媒介水,水裡隱藏著死屍。
同樣,線也是在指水平面。
如果把水平面看成線,水上是我們這些活著的,能喘息的人,而水下,則是死屍和執念。
水平面就等於一條分割線,將我們雙方分離。
我想了好一會,難怪最後猩紅圓桌要說,勝利者只有一個小鎮,這條窯洞並不是那麼容易穿過。
耳邊突然響起私語,聲音很小,也很雜亂,我聽不清對方說的是什麼?
仔細聆聽,聲音中有男有女,亂糟糟,好像一直在唸叨什麼。
我趕忙捏自己一把,這時候還敢聽這種怪異聲音?真是怕死的慢。
可越是不想聽,聲音越是迴盪在耳邊,有種要鑽進我腦袋的感覺。
“太一,曹太一,曹太一……”
聲音無比噪雜,好像無數人在同時叫我的名字。
跟著聲音動搖的是我身後窯壁,窯壁如同聲音似的搖搖晃晃,開始變得鬆軟。
一隻隻手掌從牆壁裡伸出來,抓住我的肩膀。
巨大力量把我拽向牆壁,牆壁這會變成一張巨大的嘴巴,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攥緊手裡的鉛筆,對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刺去。
幸好有這隻鉛筆,要不然我肯定擋不住這股巨大的拉力。
鉛筆不論觸動那隻手掌,手掌都快速糜爛收縮。
濃郁的惡臭味在空中飄蕩,我掙脫剩下的幾隻手掌,幾步就衝到水中間。
不用看,我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窯洞現在變化成什麼樣。
“轟”
水面突然劇烈搖晃,彷彿有什麼東西隱藏其中,正要掙脫水面的束縛鑽出來。
我站在原地不敢動,腳下水翻滾的厲害,一股接一股的大浪衝涮過去。
“所有遊戲參與者,站在原地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