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到這裡,到處都是屍體的山谷,腳下踩著的是膩乎呼浸透血液的泥土,嘴裡呼吸著充滿血液的空氣。
借兵?
鄭天宇所謂的借兵,借的竟然是我們?
我很驚慌,這他媽可是戰爭,還是冷兵器戰爭。
在所有戰爭中,冷兵器戰爭絕對是最血腥最恐怖的戰爭,沒有之一。
同樣也是死人最快最血腥,對人心理生理造成危害最大的戰爭。
我們這些人都是從現實中過來的,除了曾在電視上看過冷兵器戰爭,誰參加過?
握緊手裡的大刀片子,我掃向身邊的人。
他們跟我差不多,身上套著滿是血跡的盔甲。
有臉色蒼白,渾身顫抖的,也有滿臉興奮,兩眼直放光的傢伙。
但更多的,還是像我一樣,驚慌失措,滿眼恐懼的看著前方。
坐在我身邊的哪位化妝女子,眼淚嘩嘩的流,臉上的妝容全都花掉,弄的自己跟鬼似的那麼可怕。
我們之中還是有不少女人的,現在那些女人,都是眼淚嘩嘩的,可那又能怎樣?不是一樣要跟我們扛著大刀,跟對方交戰嗎?
沉悶的鼓聲響起,山谷入口位置有大隊兵馬湧出來。
我其實很不理解對方是什麼想法,既然已經把對方圍在山谷,為什麼不直接從山谷兩邊射箭?
就算箭只不足,也可以潑火油或者滾石頭,幫對方火葬或土葬都行。
為什麼非得組織這麼一隊人衝下來?送死嗎?
困獸猶鬥,何況是明知道必死的人?
不亂是什麼人,在明知道必死的情況下,都會瘋狂的對敵人進行反撲。
這時候的人,戰鬥力會成倍增長,經常在生死中拼搏活下來的人,尤其是從屍海中爬出來的戰士。
“來吧,咱們準備開戰。”
鄭天宇高舉大刀,揮手讓我們站在他周圍。
我們這群懵逼的人,聽從他的指揮,圍在他身邊。
從山谷逼近的兵馬速度並不快,腳步跟兵器對撞的聲音迴盪在耳邊,彷彿是踩在我們心臟上的鼓點。
看似沒有多大作用,其實在無形中,加重我們的心理負擔。
不論怎麼說,我們也是一群從來都沒有上過戰場的人。
戰場對於我們來說,只存在電影電視劇中。
真實的感覺跟看電影差別太大,濃郁的血腥味,金戈鐵馬的鐵鏽味,一股腦的湧過來,幾乎把我們所有人都吞噬。
“刷”
“臨陣退縮者斬,結陣不奮勇殺敵者斬,延誤戰機者斬。”
鄭天宇連說三個斬字,直接從屍體堆上跳下來,揮舞著大刀吼道:“跟我衝。”
我們沒人敢玩什麼小心思,這種情況下,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
不想被人殺,唯有殺人。
我咬著牙,死命跟著前方的鄭天宇。
第一場劇目就已經表示出來,他沒有死,還安全回到了家鄉。
只有死死的跟著他,我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跟我想法一樣的人不少,至少得有十幾個人,我們拍成一列,牢牢咬住前方的鄭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