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去過辦公室的步婉,出來後的確是忘記了什麼,但最後有沒有想起來,我並不清楚。
她只留下謝謝你,再見,然後直接跳樓而死。
這裡就有一個極大的疑點,那就是從二樓跳下去,步婉竟然被摔得四分五裂。
而且,她身上的傷口,根本就不是摔出來,全是刀砍過留下的。
手指甲中全是抓碎的木屑,可見她死之前遭受過痛苦的折磨。
最為詭異的,那就是步婉的血液,從她跳樓到我來到樓下,攏共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步婉的血,竟然凝固。
這間學校太詭異,所有的人都顯得很怪。
比如說年齡四十歲,還在上高三的馬權益,對陌生人竟然毫無戒備心的班花,還有那邊哪位,一直低著頭,從來沒見過他說話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哪位一直低著頭的男人,竟然有種怪異的熟悉。
這種感覺彷彿我們認識了很久,只不過我想不起他的名字而已。
對班花也是這樣的感覺,但我覺得是因為班花長得漂亮,男人對每個長得漂亮的女人,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怪異感。
所有的疑問全都聚集到一起,我發現這間小小的學校,竟然會如此怪異。
不論從什麼地方來看,我都覺得學校裡隱藏著什麼,或者說他們在隱瞞什麼。
我到底忘記了什麼?我總覺得,被我忘記的東西,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忘記了什麼,我忘記了什麼啊?”
我用力砸在課桌上,不停問自己忘記什麼,甚至忍不住開始抽自己耳光,一定要想起來,一定要想起來啊。
突然,左眼位置傳來鑽心般的疼痛,疼痛直衝大腦,幾乎要將我身體撕裂。
疼痛將我從混亂中拽出來,我猛地清醒過來,這樣子的我,跟之前死掉的步婉有什麼區別?
我們沒有任何區別,都是為了想起什麼,也都是為了自己曾經的記憶。
但,為什麼我跟她都會這麼發狂?
我曾經勸說過步婉,想不起來可以先放一放,為什麼這麼強迫自己。
可為什麼我也會陷入這種怪異的強迫中?
是被步婉影響,還是因為被學校影響?
心裡有股焦躁感在不停的湧動,失去記憶的煩躁跟要找回記憶的著急交織在一起,讓我用力拽著自己頭髮,彷彿只有這些疼痛感,才能減緩我焦急的情緒。
糟糕,要壓抑不住了,要壓抑不住了,我心裡嘀咕著,光是拽起頭髮的疼痛,已經再也無法壓抑焦急的心態,竟然有種要將腦袋砸在書桌上的衝動。
步婉也曾經這麼做過,把自己的腦袋當成板磚,毫不留情的把腦袋砸在桌面上。
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那麼做,如果真那麼做了,我肯定會跟步婉一樣,陷入絕對的瘋狂,然後跳樓自殺。
鬆開緊緊攥著的頭髮,我死死的握成拳,用力咬住牙齒,挺直腰板,死活都不允許自己的腦袋砸在桌子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牙齒被咬的咯咯作響,嘴裡有一股淡淡的甜腥味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