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二樓跳下來的人,竟然能摔成這種樣子?直接被摔得四分五裂?
我他媽的怎麼敢相信?打死我我都無法相信這種事。
我慢慢走進小廣場,腳下全是猩紅血液,已經凝固的血液。
怎麼回事?從步婉跳下來到現在,攏共不到一分鐘,這麼點時間,血液竟然可以凝固?
這要我怎麼相信,可就算我不相信又能怎麼樣?事實都擺在眼前,不相信有什麼用?
我蹲在步婉身軀前面,四肢全都被砍掉,絕對是砍掉。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確定,但從上面的刀口可以看出來,鋒利可怕的刀。
脖頸上也是,應該是一刀斷頭。
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抬頭看向二樓。
二樓有一道黑影閃過,好像有人在二樓看著我們,但因為我轉頭,對方又藏了起來。
從步婉跳下來,到落地,整個時間最多不過一秒鐘,一秒鐘可以將人四肢跟腦袋同時砍掉?
我又看了看步婉手掌,手指甲裡面全是木屑,顏色很怪異,黯淡的紅色,像是專門泡在血液中的木頭,木質都因為吸了不少血液而變色。
這種顏色的母校,怎麼看起來都讓人覺得不真實,彷彿這種木屑並不存在似的。
明明就在步婉的手指甲中,為什麼我會有這種不存在的怪異感。
“喂喂,哪位同學,你在幹什麼?那可是屍體啊,你怎麼也不害怕,還敢靠過去?”禿頭校長站在人群中叫我。
我站起身,也突然覺得非常怪異,是啊,這可是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體,為什麼我竟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不光是我,圍觀在周圍的同學也是。
雖然一個個都是看戲的表情,甚至還有人露出笑容,但毫無例外,這些人沒有任何一個流露出恐懼,對滿地的屍塊,好像已經司空見慣。
“快過來,快點過來,我已經報警了,等會警察就過來……”禿頭校長看我沒有動,就再次著急對我招手喊道。
我只得放棄繼續檢視,轉身從這裡離開,走到禿頭校長身邊。
“這是怎麼,怎麼回事啊,怎麼,怎麼老是出現這種事?”
我轉頭看過去,發現禿頭校長的手正瘋狂顫抖,只不過因為我們都在這裡,所以他才不敢表現出來害怕。
現在我才確定,這位校長的確是個好人,腿都顫抖成這樣子,還不忘擔心我。
我站在禿頭校長身邊,用自己的鎮定,給校長帶去一絲精神上的安慰。
“你們都回去,都回去上課,快點回去,一會警察就來,一會就來,快走,快走……”禿頭校長帶著哀求的聲音,勸說我們這群人。
可惜,站在周圍的同學,好像並沒有幾個人聽他的,甚至還隱隱透著一種反感。
禿頭校長倒也沒有露出什麼反感的表情,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就那麼不停勸說周圍學生,苦口婆心的勸,只希望學生們能回到教室。
“老禿驢,別嘀嘀咕咕的,煩。”
“滾開,自己害怕就早點滾回去,跟我們扯什麼東西。”
我眼神微微一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想不到在這個如此小的學校裡,竟然還能看到這種事。
不論是講課枯燥乏味的女老師,還是那個消瘦的班主任,就剛才禿頭校長的話,換做是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說,估計這群學生都不會,也不敢這麼反駁。
我能感覺到,他們這群人對女老師跟班主任的敬畏,懼怕,但對比女老師跟班主任更大的禿頭校長,卻沒有半點畏懼,甚至還有種以欺負他為樂的感覺。
怎麼說禿頭也是校長,就算在沒威信,可也不是學生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