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男孩的臉被打的皮開肉綻,崩裂皮肉在半空中飛濺,宛如一幅完美的畫卷,竟然被人從面部位置撕開一道口子。
我不知道滔小桃用的什麼辦法,沒看到她使用詛咒之物,但普通人絕對無法一巴掌將人臉撕開。
男孩臉上厚厚的眼鏡都被打飛,他被打偏的腦袋慢慢轉過來,猩紅眼睛緊緊盯著滔小桃。
“對,他們就是這麼欺負我的,他們就是這麼做的,你,就是他們那樣的人。”
“啪”
不知道滔小桃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其他,反手又給男孩一巴掌。
這巴掌沒有剛才那一下的威力,只是將男孩偏著的腦袋打正。
男孩臉上嘴角包括鼻子都瘋狂流淌著血液,加上他身上的血液,瞬間就在他腳下形成一灘血水。
“繼續,繼續啊,繼續打啊,為什麼停下,為什麼停下……”
男孩瘋狂大笑著,不停用手裡滔小桃被拽掉的手掌拍打著自己臉。
滔小桃咬牙舉起手掌,對著男孩的臉按上去。
“呲”
宛如火焰遇到水,男孩的臉瞬間融化大半。
他的皮肉如同蠟遇到火,快速消融,融化出現的血水,宛如猩紅色蠟燭流淌的淚水。
血水在他白森森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怪異痕跡,可怕而猙獰,令人心生恐懼。
男孩還在笑,瘋狂大笑,好像他現在只會笑,其他的什麼也不會。
女孩安靜的站在旁邊,身上外露出來的血痕,像一條條纏繞在她身上的毒蛇,蜿蜒曲折。
又像是從她身體高凸出來的血管經脈,恐怖猙獰。
曾經哪位清純可人的小女孩,徹底消失不見,唯有剩下令人心悸的恐怖。
“多久,多久沒感受到這種痛苦了,太久,太久了,久到我都已經忘記,來吧,繼續吧,千萬不要停下,只要你停下,我就會讓你感受到我曾經的痛苦……”
男孩不停笑著,他身體因為疼痛顫抖,卻一直都沒有停止大笑。
“知道嗎?他們曾經在我身上割下十幾個刀口,卻要我笑出來,刀口不深,很疼,很疼。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疼痛,什麼是疼的心臟崩開,可我不敢不笑,因為我怕,我怕他們會在我身上留下另外一道傷口。”
“無人理解,沒人幫助,一切都只能我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一個人承受,痛苦和疼痛纏繞著我。我的軟弱,讓他們步步緊逼,他們踐踏我的尊嚴,踩在我身上跳舞,劃開我的身軀,掰開我的傷口,為了能不讓傷口癒合,他們在我傷口裡放上刀片,不論是那一道傷口的刀片掉了,他們就會在我身上增加十道傷口。”
“我的遭受很多人都知道,可沒人站出來,除了她,可就因為她出面,他們就當著我的面,把她,把她……其他人的漠視,戲謔和悲憫的眼神,我看夠了,看夠了……”
滔小桃僅剩下的手臂開始顫抖,我能看出來,她已經堅持到極限。
“所以,我要把這一切,都送給你們,送給你們……”
“噗嗤噗嗤”
莫名的,沒有任何感覺,我只看到一道道細小的影子閃過,我身上就崩裂出無數細小傷口。
距離男孩比較近的滔小桃,渾身都像是炸裂一樣,一塊塊皮肉從她身上滑落。
是那些細小的黑色影子,那些影子是一把把小小的,小小的,削筆刀。
很簡陋的削筆刀,只有兩個鐵皮組成,一塊鐵片摺疊,一塊鐵片舒展。
我知道,這是曾經小時候使用過的小刀,不起眼的,小的幾乎除了能劃破手指的刀。
此時卻宛如罕見寶刀,輕易劃開我們的肌膚與血肉,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被男孩針對的滔小桃,半截身軀都只剩下了骨頭。
男孩笑嘻嘻的抬頭,猩紅雙眼盯著滔小桃,聲音輕柔的問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