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久就這麼與他對視,竟被他眼中的悲切感染,落下淚來。她鬼使神差地摟住他的脖子,卻被他甩開。
“罷了。你該是不記得了。”花成瀚臉色又變得陰沉無比,不再看蘇冷久。
蘇冷久聞到空氣中的一絲血腥味,是從花成瀚身上傳出來的。
“你,是不是受傷了。”蘇冷久小心翼翼地問。
然而花成瀚把頭一扭,擺出一副絕對不理你的態度。
怎麼突然像個三歲小孩。這花成瀚的脾氣也是古怪。
“讓我看看。”蘇冷久說。
花成瀚也沒拒絕,似乎是默許了。
蘇冷久嘴角微微勾起,一隻手悄悄摸進袖子裡,拿出一隻沾血的匕首。
下一秒,蘇冷久就將匕首抵在了花成瀚的脖子上。
花成瀚轉過頭,脖子上細嫩的皮肉愣是被刀鋒磨破。
“你別動。”蘇冷久道。“再動,我便殺了你。”
“久兒。”花成瀚看著她的眼睛,眼裡毫無懼怕。
“別叫我久兒!”蘇冷久沉聲道,“我根本,和你不熟。”
花成瀚極其好看的桃花眼裡是一層薄淚,睫毛輕顫。
“說,你為何將我帶到這裡。”蘇冷久問,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
“你覺得呢。”他反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以及你這一系列神經病一樣的行為是什麼原因,我只知道現在,”蘇冷久將手上的匕首又微微嵌入幾分,“你現在是我的人質了。”
甜美的血腥味刺激著蘇冷久的神思,然而她握緊拳頭,努力控制住了殺欲。
“我舅舅他們,現在如何了。”蘇冷久問。
“應該會被抄了家,關在天牢,擇日斬首。”花成瀚說得輕鬆,彷彿像在敘述一件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帶我回宮。”蘇冷久威脅道,說著把手裡的毒藥塞進花成瀚嘴中。這是蘇向榮在她臨走前給的毒藥,她還自嘲過會用在自己身上,卻用在了他身上。
“你給我吃的什麼?好苦。”花成瀚抿著嘴嫌苦。
“毒藥。等你將我帶到皇宮,我便給你解藥。”蘇冷久鬆開他,將匕首重新塞進袖子裡。
可自己的眼角卻忍不住往呢人脖子上瞥。
看什麼看!你心疼什麼!那是殺你父母的仇人兒子!
花成瀚拿著細紗布給自己擦著,突然吐出一口深紫色的血。
“你怎麼了!”幾乎是一瞬間,蘇冷久問。
花成瀚用袖子擦擦嘴,弄髒了雪白的袖口。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他看著遠處,“明日你到醉金樓,我自會帶你去宮中。”
蘇冷久聽他這麼說,立馬抬腿就走。
一開門,就看見步月在門口泣不成聲。她臉上的妝已經哭花,她向蘇冷久指著出口方向,聲嘶力竭吼道,“滾啊!”
蘇冷久回頭看花成瀚,那人閉上了雙眼,臉色比她來時更加蒼白。她再也不浪費時間,立刻朝出口走去。
詭異的是,一進到出口的那扇門,蘇冷久眼前的所有事物都消失了,只剩下滿園的梅花。而這些都是假象,只能看見卻摸不著。就這麼走著走著蘇冷久忽然發現,自己早已走在了大街上。周圍是車水馬龍,市井嘈雜。
蘇冷久回頭,什麼都沒有。
那裡,究竟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