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香沒說話,這抹寂靜便顯得格外擾人。
顧瀅見狀,幾乎都快要忍不住出聲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寧香出聲了。
她深嘆了一口氣,顫動著濃密長睫,以很輕的聲音回了句:“我知曉的。”
內幕莫吟行已經告訴過她,是不能隨意跟旁人說的,她是日後他要扶持的新任氣運之女,知曉的話,自然並無大礙。
但顧瀅他們不同。
顧瀅和寧舟也摸不準寧香到底有沒有聽進去,見她身體情況還有些虛弱,便不欲繼續打擾,讓她好生歇息。
臨行前,顧瀅一拍腦門,又折了回來。
“哎呀,我怎麼忘了,我今日過來,還想和你說一下和寧舟的婚事,你既然已經甦醒,那日子便定在年前,你覺得如何?”
他們二人的婚事定在何時,理應由他們自己操心。
這會兒顧瀅卻專門過來問寧香,且語氣中還帶有一些小心翼翼,一看,便知曉是害怕他們在寧香還在傷情的時候舉辦婚禮會讓她不好受。
猜到這一點,寧香有點無奈看了顧瀅一眼:“你們的婚期,自然是該由你們自己定,我已經沒那麼脆弱了,你們不必顧及我,想如何便如何。”
說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問起顧瀅婚服的事情。
“我先前同莫吟行成婚過一次,知曉挑選好婚服的法子,師姐你.不對,該改口喚你嫂嫂了,嫂嫂你可以多待一會兒,我同你仔細再說說此事。”
見她精神頭比他們想象中要好許多,顧瀅想了下,便讓寧舟先回去,她再和寧香待一會兒。
二人都是女子,寧舟一個男子,待在這裡聽她們說話的確不大好,便頷首應下,抬步離開。
等他走遠了些,寧香才燒紅著耳根幫顧瀅將領子提高了些,並告訴她,她後脖頸的位置還有些痕跡沒處理。
“痕跡?什麼痕”
話問到一半,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張臉頓時燒紅到不行,忙從納戒取出銅鏡去看。
這一看,果不其然,她顧前不顧後不說,顧的前面,也沒顧太好。
當即在心下痛罵了好幾句寧舟,羞得都不太敢去看寧香了,乾巴巴掩飾道:“這這蚊蟲叮咬的,我這就再塗些藥膏。”
看出顧瀅臉皮薄,寧香也沒戳穿她,大冬天的根本鮮少看見蚊蟲的事實,從她手中接過了藥膏,替她塗抹。
塗抹的過程中,她恍惚想起,曾經她就這麼被莫吟行對待過。
他在那方面一開始的時候,雖然總是很剋制,但到了後面,便像是失智的野獸,不僅兇猛,還十分鐘愛像野獸在一些地盤留下標記一般對她。
回想起那些過往,寧香的臉沒多時,便燒紅地和顧瀅一般無二。
一頓折磨的藥膏塗抹罷,姑嫂二人便說起了嫁衣的事情。
送走顧瀅,天色已近晌午。
寧香整理了下她知曉的一些訊息,吃完午膳後,又去拜訪了晏明。
晏明和三年前幾乎沒什麼兩樣,要真說,便是眉宇間的愁雲多了不少。
但想想也能理解,畢竟他暴露實力後,極強的能力也讓他擔了許多責。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