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課長卻和沒有感受到小阿默的抗拒一般,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以一種近到有點失了分寸的地步將唇瓣貼近他耳畔,低聲道:“走吧,只要你聽話,這些事情,老師是可以幫你處理的。”
寧香看不清小阿默臉上的神情, 也能從他極力將距離和女課長拉開的動作感覺到他的不適。
“不需要這樣的,謝謝老師的好意。”
“是嗎?那讓老師幫你處理一下你手腕上的傷口吧,不然老師不知道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母親,你也不想這樣的吧?”
女課長說著,意有所指碰了碰小阿默被衣袖嚴實遮住的手腕,大手更是直接放肆觸控起小阿默的腦袋, 似乎很篤定, 小阿默不會拒絕她。
果然, 下一刻就見小阿默站起了身,壓低聲音問女課長,只是處理傷口對吧?
“當然,走吧。”
寧香跟在小阿默身後,看著他上了天台後,雖然的確是在被女課長處理手腕上由匕首造成的傷痕,可是女課長的手卻根本不老實。
不是去撫摸小阿默有點病態白的手臂,就是整個人離他很近,和他說話的時候,嘴唇恨不得貼上他耳朵。
看著這麼一幕,寧香哪裡還猜不到女課長的意圖?
她氣的胸腔內升起一團悶氣,想要伸手去阻止她,卻在手觸碰到一片虛無的時候想起,這是小阿默的過往,她根本無法干涉或是幫他做出任何改變。
小阿默的身體僵硬到不行, 但也沒有阻止女課長。
估計是她之前說的,會把他手腕上的傷告訴他母親的事情讓他心生了忌憚。
很快,濃厚白霧再次縈繞住周圍, 周遭情景也再次發生變化。
這次寧香再睜眼, 看見的是一棟十分豪華的三層屋子,還有她不曾見過的樂器被一群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拉響。
賓客聚集在一個露天場地內,似乎是在舉行宴席,還有一個圓形能噴水的白色建築在她身後不遠處。
至於小阿默,身形已經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短髮也做了特殊打理。
他被一名身形高大,端著酒杯的中年男人叫住,離開了露天宴席,去了一個無人的花架下。
花架上纏繞有不知名的小燈,夜風很勁,小燈也跟著被吹地搖晃起來,細碎光斑打在阿默瘦弱身形上,看起來無端有些可憐。
中年男人煩躁轉身,掏出一張黑色卡片,丟到阿默腳邊:“我不是跟那個女人說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她是又缺錢了?缺錢的話,你現在就拿著這張黑卡走,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一個私生子出現在這裡, 不是純粹讓我難堪?!”
阿默聽完中年男人說的話,蹲下身子撿起了那張黑卡。
寧香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猜到,他此刻肯定覺得很難堪。
她聽見他對著中年男人說了一句“那就祝您的女兒新婚快樂”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只是在背影上,看起來卻有些落寞。
看到這裡,寧香基本上已經弄清阿默前世的家庭情況。
看起來,他的母親是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而他,是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
並且,在這個她覺得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地方里,阿默和她在大昌朝認識的那個,幾乎可以說完全是兩個人。
這到底只是他的一個他自己都不記得的過往,還是說,另有隱情.
思忖間,周圍的情景再次發生變化。
這一次,阿默看起來年齡像是到了二十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