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將黑未黑，他們一行人要從柏家離開，前往屍體出現地最多的明鏡湖的路上，裴卓安特意將寧香叫到一旁，明裡暗裡向她打聽起她對柏雲的看法。
“我見師姐似乎在下山後對柏雲師兄十分關切，師姐可是突然覺得，柏雲師兄為人不錯？”
裴卓安問這話, 黑白分明的荔枝眼緊盯寧香面龐，便於她有任何表情變化時，他都能第一時間注意到。
寧香有點莫名其妙：“柏雲師兄為人一直是沒什麼可挑剔之處的，你怎會這麼問？再者，我對他關切，也是看他在家中的境地有些不妙，便想著作為他的同門, 幫襯他一二, 怎麼了嗎？”
“只是這樣嗎？”裴卓安望進寧香眼中，很怕會從中看見一些不該出現的情感。
好在，結果是好的。
“嗯，自然。”寧香頷首，“不過我怎麼感覺，你現在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似乎還不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回憶起來，但凡是她和哪個男子走的過近，裴卓安都會做出一副過於緊張的模樣。
就像是.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裴卓安出聲打斷了寧香思緒，轉移話題說起待會兒要去的明鏡湖。
“這處既然死了那麼多人，卻並未聽說有官兵過來調查，師姐覺不覺得，這事, 或許並不是那隻名叫前塵獸的靈獸自己做的？”
前塵獸的實力等級一般大多數都是在築基中期，築基巔峰的都少之又少，而在寧香從柏雲那裡聽說到的情況中，其中身死的，竟然還有修為在金丹期的，這的確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她摸了摸下巴，去尋柏雲，打算再問問這事，沒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裴卓安重重鬆了一口氣。
原先看向她背影時有的佔有慾和喜愛對比之前更加濃郁了些。
這一切，都被密切觀察著寧香這邊動靜的莫吟行注意到，眉宇間多了些陰鬱。
柳世齊也注意到了，用主僕羈絆安撫起莫吟行：“主子，無礙的，寧香似乎對裴卓安並無什麼想法，他便是想要覬覦，也只能停留在想的階段，不像您，不日後便可正式和迎娶她，和她行夫妻之禮了。”
柳世齊的安慰話吹散籠罩在莫吟行身側的低壓，他收回視線後，想著他已經提前和寧香行過夫妻之禮的事情，心裡突然好受不少。
是了，不管旁人再如何覬覦寧香, 她的人，包括她的一顆心, 都是歸屬於他的.
明鏡湖地處棲梧鎮最靠北的位置, 就在棲梧山上。
想要上去，還需爬上一千三百級的長石階。
寧香爬石階的時候，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剩餘石階，想起前塵獸矮小的身形，扭頭看了下變小狀態下，和前塵獸應該在體型上差不了太多的尋寶鼠，問它，如果讓它徒步爬上去，它覺得算不算輕鬆？
尋寶鼠瞪大了鼠眼：“你說呢？！這麼長的石階，就是你們人爬，也得累的夠嗆，別說鼠鼠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獸了。”
“不過你這麼問，難道是在想前塵獸是怎麼做到頻繁上山，將人帶到明鏡湖的？”
寧香點頭：“嗯，就算它能釋放出讓人憶起往昔的氣體，讓人被幻覺和過往困住，它也需要一路用氣體引誘人，爬完這一千多級長臺階的，但以它和你相差不大的體型，我覺得它是無法頻繁這麼做的，除非.”
“有人幫它，亦或是拿到了它產出的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