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平下床披衣出來,看到時燁那鋒利無比的匕首,似乎也見慣了,記得一次見到這把匕首的時候,正是在罪人村外,她當時嚇了一跳,以為時燁是殺人的痞子,現在想來有些可笑。
這一日夫妻兩人都沒有出門,就在客棧裡休息,看似一切都很平和,昨夜打鬥聲不少人都知道了,這些客人早上匆匆退了房,然而客棧裡的掌櫃和夥計居然也沒有報官,瞧著這座城裡不安生,恐怕早已經見慣不慣了。
就這樣呆了一日,二日養精蓄銳的他們這一隊人又趕著驢車往城外去,才出城,便有一個賊眉鼠眼的看了這一隊人馬,馬上跑去城郊營地報信。
那夥人當中,頭目大鬍子不曾從城裡歸來,只有一位像是管事召集著大傢伙的接著跟上,這邊又派了兩人入城裡打探大鬍子幾人的下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看著這行商隊還是朝他們設計好的方向走去,又放心了。
很快這些人跟上了,甚至連牛車和驢車都懶得偽裝,就這樣穿著黑衣輕裝上路,一路尾隨。
蘇宛平跟時燁坐在馬車當中,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到馬車的轆轆之聲,行了一日的路,太陽快下山了,還沒有到紮營的時間,前頭的鏢師忽然叫停。
蘇宛平和時燁從馬車裡出來,看到眼前是一線天的峭壁,高高的兩座山屹立在兩邊,中間一條羊腸小道,能通行三輛驢車的樣子,可是視線並不空闊,而且如果有人想在出口攔截,那是一攔一個準。
蘇宛平三人相視一眼,青衣和白衣帶著人馬打先鋒,匆匆往前去,蘇宛平和時燁也不坐馬車了,而是將馬車停留在這邊,時燁翻身上馬,她坐在時燁的身前,杜儲也是騎了馬。
一隊人接著朝前走。
眼看著車隊要出了峽口,卻在此時峽口處傳來打鬥聲,時燁一夾馬腹,飛奔向前,這邊的鏢師也蜂擁而至,而所有的驢車卻停放在原地。
蘇宛平面色凝重,當他們趕到出口的時候,只見眼前死傷一片,當然大多是對方的人手。
這些人他們不曾見過,只見其中一位國字臉的男子暗自低咒,“他孃的,上當了,這些苦力居然是鏢師,快撤,快撤。”
其中一人靠近國字臉,焦急的問道:“那三當家那邊怎麼辦?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你管他們做什麼,送來假訊息,連是什麼人都沒有看清楚,差一點害死咱們,快撤。”
這些劫匪撤得飛快,看來平素沒少幹這勾當。
青衣和白衣帶著人馬立即追上去,可是在半山腰的時候這些人忽然不見了。
青衣和白衣提著刀在深草從裡亂砍,就是沒能找到他們忽然消失的門道。
蘇宛平三人都下了馬,來到深草從裡,杜儲四處看了看,皺眉不語,時燁卻跳到一塊大石頭上,朝下頭看去,看向這邊的地勢。
這一群劫匪倒是厲害,打不過就逃,而且還有些門道,看來這門道就在草從裡。
青衣說放一把火將草給燒了,蘇宛平連忙制止,“不能放火,萬一燒了山,受害的還是這周圍的百姓。”
杜儲也贊成,那就將草砍斷,所有鏢師在草從裡忙碌。
就在他們尋門路的時候,就見峽道出口出現數人,不正是先前偽裝成小商隊跟著他們的那一夥人麼?只是如今裡頭沒有了大鬍子三人。
這些人居然趕著蘇宛平坐的馬車,還趕了幾輛驢車,以為這邊得了手,他們正一臉歡喜的想趕著回老巢,匍一抬頭看到上面的眾人,嚇得他們魂飛魄散,怎麼老大沒有將這些人搞定?
他們見勢不妙,立即跳車逃走。
青衣和白衣帶著人馬便追了上去。
蘇宛平和時燁站在山頭,沒多會,青衣和白衣提溜著兩人甩在草從裡,這邊也有鏢師將驢車上的三個大麻袋解開,大鬍子三人出現在眼前。
青衣提起長刀架在那大鬍子脖子上,“說說看,他們是怎麼逃走的?”
大鬍子不開口,青衣失去耐心,手一揚,旁邊跪著的一人立即人頭落地,大鬍子臉色白了白,終於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