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丫有些疑惑,這是要去哪兒呢?
到了酒樓的包間裡,蘇大丫叫蘇三丫守在包間的外頭,很快就有一對主僕上了樓,看到蘇三丫,那人將隨從留在了外頭,跟著進了門。
蘇三丫朝那人看去一眼,此人不正是金凌鏢局的二當家鍾夏生麼?居然跟蘇大丫相熟?蘇三丫的大哥是蘇大丫見了金凌鏢局的大當家將之弄進去的,遂不知蘇大丫如此有手段,還跟二當家的相熟。
鍾夏生進了包間,看到蘇大丫端莊的坐在桌前,正好泡了一壺好茶,於是他在她對面坐下,自從認識了她後,鍾夏生就有些疑惑一直解不開,看著此女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可是她的心智卻是老謀深算,便是他也覺得算計不過她。
鍾夏生見到她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兩人聊起生意上的事,尤其是這一次與大當家的要分家,鍾夏生有些猶豫不決,畢竟金凌鏢局的名聲打響,他若自立門戶,等於一切從頭開始,沒有了金凌鏢局這金字招牌,他能不能自立門戶呢?
蘇大丫不緊不慢的為他倒上茶,喝了一口,方說道:“二當家這一次是想分出來呢?還是忍而不發,接受大當家的懲罰?”
鍾夏生一臉鬱氣,說道;“自然是分出來。”
“哦?”
蘇大丫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他,“可有好法子?生意的門路可曾想好?”
鍾夏生卻是面色一變,接著看向蘇大丫,“不如你提點我一下。”
蘇大丫笑了,“二當家說笑了,我一位婦人,能提點你什麼。”
鍾夏生聽到這話又氣又恨,若不是她當初指點他做了一樁生意,賺了銀子,接著又聽了她的主意,想對客人下手,財貨門路都要,到時機成熟,再與大哥分家,各自立門戶,到那時金凌鏢局名聲盡毀,家當被他掏空,大哥也無力追責。
哪知才做一樁生意,就遇上了看著是莊戶出身卻實在有手段的一對小夫妻,害得他所有的計劃全部打亂,如今更是舉步艱難,不知何去何存。
鍾夏生耐著性子陪著蘇大丫喝了一盞茶,蘇大丫卻始終不開口,他大老粗的性子有些按耐不住了,接著說道:“說吧,要什麼條件。”
蘇大丫這會兒才動容,她抬頭朝他看來一眼,說道:“幫我做一件事,我便給你提點一句。”
鍾夏生暗恨,自己堂堂金凌鏢局二當家結果反而被一個十幾歲的女人給拿捏了。
鍾夏生沒好氣的問道:“什麼事?”
“殺一個人。”
蘇大丫拿出一張畫相,正是縣城裡貼著的通緝告示,鍾夏生面色微變,接著笑了起來,看來這是她的把柄,或許先答應了她的事,到時捉住了人,就可以拿捏她了,看來白衣案跟她有關了。
鍾夏生才起了心思,蘇大丫卻打斷了他,“此人欠我蘇家一百兩,騙了時夫子底下的弟子,此人不死,難解時夫子心頭之恨,你們殺了此人,帶來給我和時夫子看看,解了這一口氣。”
時夫子?
鍾夏生又有些摸不準了,蘇大丫這話到底有幾分真?那兩人被害作弊似乎真的是時夫子底下的兩位得意門生,這麼一說倒也說得過去。
而鍾夏生的孩子正拜入時夫子門下,對時夫子他是極為看重的,眼前這位女子正是時夫子的心頭好,雖沒有名份,但是他也不能得罪狠了。
“此事不難,你要如何提點我?”
蘇大丫目光淡淡地朝他看去,“分出來,自立門戶,你以後不但做走鏢的生意,還要做正規的生意,這一次金凌鏢局名聲有損,等你的名聲好了,那麼先前的事全部賴在金凌鏢局頭上,你到時再放話出去,你便能取而代之,成為梅嶺縣鏢局大當家。”
鍾夏生心思一動,立即激動起來,他正猶豫著自己會不會沒有出路,如今被蘇大丫這麼一說,似乎有了方向,立即起身,現在就打算回金凌鏢局,一刻都不能忍了。
蘇大丫看著他匆匆離去,她卻是神思不動,接著悠閒的喝著茶。
人走了,蘇三丫進來了,來到蘇大丫身邊,小聲說道:“時夫子回小院了,這一次時夫子見了知縣大人,好像有了此人的下落,知縣大人正要派人去搜。”
蘇大丫便起了身,“走,回小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