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時中點頭,身體微微前傾,問道:“那就請你去把我和玉尺的意思告訴我夫人,如何?”
邵時信沉默片刻,卻道:“她是袁爺的夫人,我不過是應闖王之命,侍奉衣食起居,如何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再者說了,袁爺如何確定,我說的話,夫人就見得一定會聽。”
你是李洪基的人,袁慧梅認定小袁營離開闖營就會陷入萬劫不復,苦勸我大哥回去,你說的話在她那兒就代表了李洪基的意思,怎麼可能不聽。
劉玉尺心中冷笑,說道:“既然喊你來,我大哥方才自然是求過,她就是不聽,又能怎麼辦?”
邵時信不無意外,笑著道:“袁爺離開順應天道的闖營,去歸順那離心離德的朝廷,她怎麼會信。”
“不過袁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誠心誠意的求她,你們是夫妻,夫人也會答應的。”
袁時中有些無語,這個邵時信,實在是有些膽小,闖營不敢回,就連叫他去勸夫人寫信,他也不敢。
想到這裡,袁時中也沒再對他做什麼期待,道:
“那我自己去和夫人說,不過你要先回去告訴她一聲,透些口風,為我美言幾句,就說這也是宋軍師的意思。”
劉玉尺見他有猶豫,便道:“透露一下有好處,玉成其事,你也不想我們袁營和闖王兵戎相見吧,一打起來,可就不一定能顧得上你了。”
“這事兒完事以後,你回闖營交差,我們各走各的,再也不會勞煩你。”
邵時信也明白,在這必須要做些事情,不然袁時中見不到自己的用處,沒了用處,自然也就沒必要再留著。
“那當然,不過我只能勸她寫這封書子,其餘的事兒,可就不歸我管了。”
劉玉尺點頭,道:“那你先去吧,我哥隨後就到。”
見邵時信離開,袁時中換了一副冷臉,“這個邵時信,若不是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早把他一刀砍了餵狗!”
劉玉尺也冷笑,“這等人,日後留著到王爺那兒也沒用處,不過眼下還殺不得,得供著,我覺得殺朱成矩還用的著他。”
聞言,袁時中有些猶豫。
“在滑縣起事時,朱成矩就同我一道,營內地位不下於我,親信眾多,想要殺他,談何容易!”
劉玉尺哈哈一笑,“這非是什麼難事兒,需借闖王之手,邵時信就是那把刀,只要哥哥下定心思跟隨南陽王爺,朱成矩就交給我來辦!”
袁時中無奈,“你放手去做吧,到這個地步了,若招撫後不受節制,只怕南陽王爺也不會容我。”
劉玉尺哈哈大笑,心中甚是寬慰,道:“哥哥能這樣想,做弟弟的也就放心了。相信我的眼光,只要咱們踏踏實實的跟著南陽王爺,日後封侯拜將,都不是難事兒。”
“他真有那麼大的能耐?”袁時中仍有些不信。
劉玉尺卻毫不猶豫,“平庸之輩,怎麼能叫我劉玉尺死心塌地的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