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十三,十四......”
隨著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到大地,剛剛來到闖營的兩人,聽到空地上正傳來“砰砰”的悶聲。
“這是在幹什麼?”田見秀納悶。
“將軍,您...您不是被官兵...”回過頭來,方才還一臉喜滋滋看戲的闖卒大吃一驚。
“被什麼了?”
“狗官兵防備甚松,爺爺憑自己的本事跑出來還是難事兒?”田見秀見圍過來人越來越多,皺眉問:“沒人放哨?”
“那些官兵只敢城裡待著,哪敢出來。”那闖卒嬉皮笑臉地笑著,田見秀想想也是,便也湊進去看戲。
圈子中間,幾名親兵正一聲聲的報數,李自成則面無表情地看著,任憑趴在長凳上的李輔臣屁股被打的皮開肉綻。
這次攻城已經損失了不少自己的部下,就連田見秀都折在裡頭,李輔臣可不能再給打死了,劉宗敏想了又想,還是對李自成道:
“大哥,那田見秀帶人中了狗官兵的埋伏,輔臣一個人又能有什麼辦法?換了我也扛不住,五十棍可是要打死人的,意思意思就算了!”
李自成瞪了他一眼,“算了?”
“叫他打月城,月城沒打下來,倒是第一個跑下來的,你叫我還怎麼信他?”
言罷,李自成指著狠狠道:“打!繼續打!”
“三十八、三十九......”親兵只好皺起眉頭繼續報數。
李輔臣悶聲不吭,將指甲深深插進肉中,緊咬牙關,肥厚的臀部隨著板子的每一次落下逐漸變得鮮血淋漓,他的眼中全是恨意。
這個屈辱,來日必定奉還!
這時,一名親兵走到李自成身邊,附耳說了幾句,後者聞言猛地回頭,看見了人群中的那個人。
“鎖天鷂,你竟然還活著!”
“哈哈哈,沒想到,我又回來了。”田見秀大笑幾聲,上去與劉宗敏抱在了一起,這使得李自成微微觸眉。
“闖王,我回來了!”同劉宗敏敘舊過後,田見秀方才上前,半跪在地,笑著對李自成說道。
“這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還有臉回來?”李自成此時滿腔怒火,冷笑連連。
田見秀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愣住半晌,收起笑容:“我不是自己回來的,劉玉尺,你出來見闖王!”
很快人群空出一個位置,劉玉尺步伐穩健地從中走出來,悶聲道:“洛北人劉玉尺,見過李闖王!”
家住洛水之北,一般稱自己作洛北人。
“你是袁時中的堂弟?”李自成將這名字唸叨幾句,忽然問道。
“不錯,袁時中正是在下的堂哥,看來還是李闖王懂的道理多些。”劉玉尺咧開大嘴,但多的一句也沒說。
田見秀白了白眼,這TM聽著怎麼好像話裡有話呢?
“你帶他來做什麼?”李自成回頭,語氣溫和了一些。
小袁營如今的名頭不可謂不盛,日後很有可能是自己轉戰下去的一大臂力,費心拉攏總是沒錯的。
田見秀咳咳兩聲,乾笑:“不是我帶他來,是他將我救出來的。”
“小袁營如今在豫南一帶吧?”李自成點了點頭,忽然道:“想讓我們幫你點什麼,要拿出誠意才行。”
說完,率先走向大帳。
“這是自然,手裡沒點貨,怎麼敢來找闖王!”劉玉尺大笑幾聲,心道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勁,然後一步步跟進去。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