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一聽,頓時虎軀一震,本王還尋思這兒子是不是傻了,明知不討好還敢回來,感情是跟自己討債來了。
讓本王想想,郡王每年的俸祿是多少來著?
這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真不少!
依照《大明會典》規定:郡王者,歲支米六千石,鈔二千八百貫,錦一十匹,紵絲五十匹,羅二十五匹,絹及冬夏布各一百匹,綿五百兩,鹽五十引,茶三百斤,馬匹草料月支十匹。
這還是定祿,其它林林總總的全算上,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一次性全拿出去,似乎有些肉痛啊!
既然肉痛,乾脆就不給了,他還敢謀殺親爹不成?
“那個...王兒啊,最近連年大旱,王府子粒田收成不景氣,根本沒有什麼收入,可養活全府的耗費卻是甚巨,這個...父王實在是拿不出來。”
朱由樺滿頭黑線,整個王府,到處擺的,牆上掛的,還有吃的穿的用的,哪個不是價值連城,隨便弄出來點折成現銀不就夠了。
住在金碧輝煌的王宮裡,嘴裡喊著沒錢,你這是跟老子哭窮還是炫富呢?
“現在父王知道河南連年大旱,田地顆粒無收了?”朱由樺微微一笑,將手握在劍柄上,“這樣吧,父王沒錢,他們總該有錢吧?”
“兒臣替您考慮,這錢莫不如就讓他們替您還了?”
說著,朱由樺將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到了周圍正等著懲處他的官紳身上。
霎時間,一眾官紳皆是滿臉驚恐,有幾個甚至當場昏厥。
不是已經搶過一次了,聽說王朝山家裡連床榻都給搬走換錢了,這還得了?趕緊回家收拾收拾跑路吧!
“對了,王朝山那廝這回怎麼沒來。”
朱由樺一臉納悶,難不成那老小子被自己搶了兩回學聰明瞭,再也不叫著喊著要弄自己了。
“南陽王您上次去了以後,王老爺家僕全跑光了,連宅子也賣了,眼下正在察院街做小買賣度日......”王胤昌哆哆嗦嗦的提醒道。
“這那可是有點慘啊,怎麼混到這步田地的?”朱由樺失笑,“看來本王還是要抽空去關照一下他的生意。”
聞言,王胤昌白了他一眼。
這特麼不是明知故問麼,還不是你把人家搶個精光,如今就連僕人都養不起了。
人家好好一個河南府鉅富,活生生讓你搶成這樣。
“王爺,欠下的錢,總歸還是要還的,這個要我們來幫,有點說不過去吧...”一眾官紳抱著朱常洵大腿苦苦哀求。
“那個,本世子說兩句——”朱由菘見他們實在可憐,當即打算出手。
“噌”地一聲,朱由樺抽出雁翅刀,冷冷看向他:“這話我就說一遍,閉嘴。”
“呃,好。”不出意外,朱由菘又慫了。
朱常洵看著抱自己大腿這群人,似乎有些理解之前的朱由樺了,他憤怒不已,身上肥肉不斷顫抖:
“你們這幫死豬!平日沒少到我王府吃喝,本王也沒在地方上少關照你們,一個個富得流油,幫本王一回怎麼了!?”
“王兒,給本王放開了搶,有什麼事兒,本王給你擔著!”
朱由樺趕緊笑嘻嘻行禮:“父王有令,兒臣莫敢違抗!”